九月初的日子里,天气有时也极为炎热,但是风会将积聚起来的热气吹散,并将割过的青草散发出的香气带到房间里来。
晴好的天气、自由的空间,充足的食物、舒适的床铺,习以为常的生活,对于我正在看着的这部电影里的人们来说,却如同天方夜谭、海市蜃楼。
这一时刻,我忽然感觉远离战争的我们好幸福。
电影《钢琴家》,讲述了一名天才钢琴家在战争中,作为犹太人被迫四处躲避,饱受折磨,却仍能用音乐治愈自己,最终活下来的故事。
整部片子今人沉浸其中,我从中看到的苦难,远超我对二战时期的想象;人类的绝望和挣扎,远超我对人性的认知。
贯穿整部影片的音乐选用了肖邦、巴赫、贝多芬的名曲,特别治愈人心。音乐恰到好处的在片中响起,一次一次令我伤感而难过的心在音乐中得以抚慰。
在肖邦的《华丽的大波兰舞曲》中,影片结束了。我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改变任何姿势,就这样呆坐着,几乎忘记了时光,,情感似乎仍在与影片中的情节碰撞,与主人公共鸣,与音乐交流。
此刻,特别打动我的镜头一帧帧在眼前回放:钢琴家最后几近流浪者的形象挥之不去。当他躲藏在德军指挥部的阁楼上时,找到的唯一一个罐头,因为德军上校的突然出现来不及吃下去;当他随着德军上校走到藏身之处,走到钢琴旁边,当他与与上校分手时,他一直抱着这个罐头,这是他唯一的食品。他抱着罐头的样子令我一次次泪目,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和小心翼翼令我心痛不已。
上校走的时候问他:“你有吃的吗?”他示意了一下仍抱在怀里的那个罐头。那一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哭的稀里哗啦。再次回想起来,仍是止不住的眼泪。
令我从影片中走不出的还有那个拯救了钢琴家的德国上校。俄军攻占波兰后,上校被俘。在关押地时,钢琴家的朋友从此路过,
上校说出了他帮助过钢琴家的事情。后来朋友找到了已回归正常生活的钢琴家,告知了上校的事情。
两个人去了当初上校所在的关押点,此时却已夷为平地。影片至此剧终,屏幕上打出字幕:上校于52年死于俄国战俘营。
影片的结尾令我有些失落。为什么我不能看到这样一个圆满的结局:钢琴家最后想方设法救出了上校,上校某天以游客的身份重返波兰,坐在咖啡馆里倾听着钢琴家的演奏。
意犹未尽的结局,让我去网上查了一下这部电影的资料,原来这是一部写实电影。《钢琴家》是根据符瓦迪斯瓦夫·席皮尔曼1946年出版的回忆录改编。席皮尔曼是20世纪30年代纳粹占领时期,在波兰电台和咖啡厅圈子中非常著名的钢琴家。1939年9月,当华沙遭受野蛮轰炸时,波兰电台没有了播音员的声音,只有一个年轻钢琴家弹奏着肖邦的夜曲。六年之后,广播恢复,演奏的是同一曲目,表演者是同一位钢琴家——席皮尔曼。
而那位德国上校原型威廉·霍森菲尔德,曾帮助和庇护过很多犹太人,并不仅仅是钢琴家。后来席皮尔曼和被救的其他人都曾经多次试图拯救威廉·霍森菲尔德,但因为苏联方面的原因没有做到。而电影里没有体现这些内容只是不想引起无谓的争端而已。
虽说仍为德国上校最后的悲惨命运而唏嘘,但却释然于那么多人为救他而作出的努力,让我再次感受到人性至善的魅力。
更令人欣慰的是2009年,受席皮尔曼之子安德烈兹·席皮尔曼请求,以色列犹太大屠杀纪念馆于2009年2月16日追封霍森菲尔德为国际义人。
至此我终于释怀。
“愿世间众生,远离苦难;愿世间众生,忘记仇恨;愿世间众生,不受伤害;愿世间众生,免受病痛;愿世间众生,守护幸福。”
以下资料莱源于网上:
1、波兰犹太人,在经历屠杀之后,幸存比例是1/12
2、德军的苏军战俘营,600万苏军战俘在战争结束时只活下来240万人。苏军的德军战俘营,238万德军战俘在羁押期间死了100万人。
3、威廉·霍森菲尔德,片中的德国军官,出生于一个虔诚的天主教教师家庭,参加过一战,在1917年受重伤并获得二级铁十字勋章(1918年另外一个参加一战的人获得一级铁十字勋章,名字叫希特勒),1935年加入纳粹党,但是在后来他妻子公布的他的日记里对纳粹党的政策特别是灭绝犹太人的政策是反对和抵触的,1939年8月他加入国防军,九月被调往波兰,直到1945年7月17日被苏军俘获。在1940年7月—1945年7月这五年里,他利用职务之便给至少五十个人波兰人提供了帮助和庇护,被俘之后曾经先被判处死刑,后来又减判为25年苦役,1952年死于西伯利亚的战俘营,死因是胸主动脉破裂。
4、1950年代初期,席皮尔曼第一次知道恩人的真实姓名,并尝试向波兰共产党当局提出营救,但波共当局回复说:“如果他在波兰,我们可能给他自由。但是我们的苏联同志不愿释放他。” 尽管许多人证实欧森菲德的战时行为,苏联人仍拒绝相信他未涉及战争罪行并且拒绝释放。
5、1945年席皮尔曼开始撰写回忆录。凭着惊人的记忆力,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度过的每一段时光、交往过的每一个人的名字和住过的每一个地方。这部回忆录于1946年出版,书名为《城市之死》。但由于书中描写了波兰犹太人对当时苏联的不信任和当时对犹太人进行屠杀迫害时,部分波兰人以帮凶身份的所作所为,遭到苏联查禁。直到90年代,这本书才得以重见天日,改名为《钢琴家》,在美国重新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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