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今天,我和他相遇了。
其实,我们的故事应该是从出生开始。我和他是邻居,据大人们说,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过过家。家长们开玩笑说要给我们定娃娃亲,也正是娃娃亲这三个字让青春期的我们越走越远。
高一那一年的某一天,半夜一点,我接到了他的电话。那是他第一次表白,如此羞涩的他,我无法想象到他是预谋了多久才鼓起勇气走出这一步。后来的他拒不承认,说是酒后胡言乱语。我不记得当时怎么回复的,但是从那一次电话之后就再无音讯了。
一直到我上大学,开始兴起微信,于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又开始出没在手机通信当中。我给他定义的身份是情感专家,他总是装作很成熟的样子评价我的每一段感情,也总是说他一直会在我身边。我喜欢称呼他为弟弟,其实就小我一个月而已。在我读大二时,我们的感情又终结于他前任的搅和,他没有解释,我也没有再找他。当时我不理解他女朋友的无理取闹,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纯洁的兄弟之情,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旁观者清,也为自己浑然不知间充当了第三者而感到羞耻。
六年前的情人节,他找到我并邀请我和他共度晚餐。我们和他的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吃了不太浪漫的大盘鸡,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灯光下的乌鲁木齐,这个城市散发出内敛却又妖艳的美。我为了他欺骗家人,家教严的我竟然会获准在夜晚出门,也许就是缘分的驱使。
晚饭后,我和他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谁都没有说话,但我没有感觉到尴尬,好像天天在一起的朋友一样。我们偶尔会互相望一下,笑一下。就这样一直走回了家,在小区门口,他突然抱住我。这一拥抱让我眼泪直下,这么多年压抑的感情汹涌澎湃的来到我们面前。于是,我们没说一句话却让感情上升一个阶层,也悄悄的将我们的关系转换成恋爱关系。原来,我们是多么不爱说话、不爱表达。
后来,我们再一次在无言中中断了恋爱。这一次,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消失了。我想,也许是我们的感情无法经受异地的考验。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我毕业前的一个假期。
是一个暑假,我在家门口碰见了他,我看见了他眼神里的忧郁,充当姐姐的角色的我没忍心看见他这个模样。于是,我又一次沦陷在爱情的漩涡中。他没有说消失的原因,我也没问。我们总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样子。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之中,我学会了解读他的眼神,学会了理解他的肢体语言,也可能这就是俗话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六年后的今天,我不经意的翻出旧时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很多感觉涌然而上。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他,睡在我的身边,摆出一个很难看的睡姿,脸上是得不到糖果而委屈的表情,大概又是梦见我了吧。
这一路走来,我们忘记了感情的深厚,也让爱情转变成了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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