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笙之后木槿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超市离家里有一段距离,所以她准备坐公交。
路上还给小女孩让了座,,本来是想让给老奶奶的,因为她手里拿了一大堆东西还背着书包。但是老奶奶道了谢之后还是让孙女坐下了。木槿站起来,对面坐着的老爷爷朝她微微一笑,一时间竟然鼻尖有些酸。
超市门口,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打电话,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他妈怎么知道谁偷了我的钱啊,你要是不给我送过来你以后就别想见到我了!打车钱都没有,还回个屁家!好了好了,手机快欠费了,你赶紧的,我在XX广场的超市门口,快冻死了。”
“哎,你等一下!”木槿刚想走开就被女孩子叫住了。
“?”
“你能不能借我十块钱,我想去买杯水喝,我把电话告诉你,之后会还给你的!”女孩子白皙的脸冻的有些发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在彰显着自己的不幸和真挚。
木槿掏出了二十放在了她手里,说了句不用还了,然后就走了。
毕竟今天挣的钱是邵棉时赏赐的,帮助别人还能显得这份钱有点价值。
今天超市的人很多,都是成双成对的,还有一家三口一起来的,木槿一个人推着车显得格格不入。
去果蔬区买了蔬菜,然后又去买了一块牛肉,尽管上次不欢而散不过还是有些想吃。
买了几大瓶打折的酸奶,然后又拿了几包榨菜扔车里。
结账,走出超市,刚才向自己借钱的女孩子早就不见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人拿钥匙开门,开了好多次也没成功。木槿的心提了起来,不能是小偷吧,于是她去厕所拿了把拖布。门开了才发现是爸爸回来了。
他喝了很多酒。
倒在沙发上就开始睡,用了很多年的沙发发出吱吱的响声表示不满,木槿本想把他拖进屋子里,可是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无奈,只好用湿毛巾帮爸爸擦擦脸擦擦手。
半夜的时候爸爸吐了一地,木槿爬起来擦地板,恶臭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眉毛,收拾完之后又在地上铺了报纸和塑料。
都弄完已经是凌晨了,天蒙蒙亮,简单洗漱之后她想下楼买份早点,吐了一晚上爸爸应该也很饿了。
当木槿拎着豆浆和油条进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了,地板上的报纸和塑料也不见了。
家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呢?初中的时候三口人还有可能在一起吃饭,尽管吃饭的时候鸦雀无声,而现在连人都见不到,真是可笑。
自己吃了一份早点,把另外一份扔进垃圾桶。
思考了很久木槿还是准备去星耀别墅群,也许邵棉时说的对,自己就是一个爱钱的人。
按了门铃老太太说邵棉时不在,他已经消失两天了。
木槿点点头,准备帮她收拾家务。
“哎呀,那怎么行?你可是少爷的家教。”
“奶奶,没关系的。我没教他什么,无功不受禄啊。”
“姑娘,奶奶问你一件事。”
“什么?”
“是夫人找你来给少爷上课的么?”
木槿停下了手中的活,有些疑惑:“不是啊,这份工作是我妈妈给我找的。怎么了?”
老太太摇摇头:“没事,少爷和夫人的关系一直不好。”
“那…他爸爸呢?”
“死了”
木槿手一滑,差点打翻杯子:“怎么…这么早就…”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来你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少爷的爸爸是个毒贩子,早在几年前就被处死了。”
木槿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当她得知真相的时候心还是颤了一下,怪不得安笙和瑞一一直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但是她们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她们和邵棉时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要相信,少爷是一个好孩子。”
木槿看着老太太弯下去的腰,点点头。
她一直邀请木槿吃晚饭,木槿也不好推脱。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也挺好的。
晚餐很丰盛,有鱼有肉,木槿很开心。
“其实我很希望有一天少爷可以走出去,不再这么封闭自己。”
木槿咬着筷子点点头:“会的,他会走出去的。”
老太太却还是叹气。
晚上回到家拿出课本复习,顺便把作业写了,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那边有些吵。
“喂,喂,怎么了?”
“妈妈,是我。”
“我知道,什么事?”
“我的那份工作,你是怎么…怎么找到的?”
“别人介绍的啊,怎么了?”
“没怎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一定,没什么事我挂了啊,你早点睡吧。”
然后就是忙音,嘟嘟嘟……
果然,是问不出什么的。
又是一阵敲门声,放假到现在好像自己就一直没安宁过。
开门,看见的是杨瑞一。
他手里拎着很多听啤酒,还有一堆吃的。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就来看看你。吃饭了么?”
木槿点头:“吃过了。”
“那就陪我吃吧。”
他开了一听啤酒,咕噜噜地灌下去。
“你怎么了?”
“想你了。”接着又是一口啤酒。
木槿皱眉,拉住他的手:“别喝了,到底怎么了?”
“我爸,在外面有了女人,是…是安笙的妈妈。”
“不可能的,安笙他爸不是很…”
“我查了很久的,刚开始我也不相信。”
“瑞一,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你有问过安笙吗?”
杨瑞一抱着木槿,紧紧地抱着她:“傻瓜,这件事该怎么问啊。”
她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杨瑞一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不松手。
“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外面的月亮很远也很美,照在两个人相互拥抱的身影上显得格外凄凉。
瑞一,你说,外面的月亮那么圆满,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心里缺了点什么呢?
不知道杨瑞一喝了多少酒,最后总算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半夜的时候木槿给他送了水,守在他旁边。
紧皱的眉毛好像怎么抹都抹不平,最后木槿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早上醒来就看见杨瑞一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瞅着自己。
木槿想躲开,可是杨瑞一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亲了自己。
嘴唇碰到一起的感觉很微妙,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滑过,木槿倏地羞红了脸,赶紧推开他,跑到洗手间。
这是他们的初吻,甚至轻柔的算不上一个吻,它干净,轻柔,纯粹。只有喜欢,不夹杂一点别的什么感情。
好不容易缓和了心跳,用凉水把脸上的炙热浇退,才从洗手间出来。
杨瑞一还是用刚才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你…你别看了。”
瑞一笑:“你,你结巴了。”
木槿的脸再一次通红:“你你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可是杨瑞一却还是笑,像是一只偷腥的猫,调皮却又可爱。
很久之后,当木槿受了很多伤,心碎的都拾不起来的时候,每每想到那个早晨和笑得如沐春风的大男孩儿,还是会甜甜地勾起嘴角,初恋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吧。
第二天收拾完屋子杨瑞一拖着木槿上街,说是要对自己受伤的心灵做一个补偿。
想起昨天晚上疯了一样的他,木槿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和他一起去了。
杨瑞一拉着木槿的手,十指相交,走到了大头贴的机器面前,把木槿的脑袋按上去,咔嚓就是一张。
木槿皱眉,也不甘示弱,把杨瑞一的头按上去。但是最后,两张大头贴却都收进了瑞一的口袋,他说如果某一天木槿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么他就会把大头贴打印很多张,贴在大街小巷,然后拉长长的条幅,让别人嘲笑她。
木槿说他恶毒,他在她耳边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嘛!”
然后木槿就追着他跑,完全忽略了身后角落里怨恨的目光。
随后瑞一带着她去抓娃娃,投进去了很多游戏币却一个也没抓上来,就在木槿要放弃的时候,杨瑞一抓上来了一个,可惜是只乌龟,不过也蛮可爱的,以至于整个一个下午木槿都在看着那只乌龟傻笑。
两个人坐在肯德基里吃东西,木槿连着喝了好几口可乐:“瑞一,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你爸爸和…”
“不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呢?我的女英雄。”
木槿咬着吸管,摇摇头:“大人的事情,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吧。”
瑞一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里闪现出一丝落寞:“哎呀,我的女英雄还真是善良!”
木槿躲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不要总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木槿,瑞一!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安笙雀跃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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