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行思

作者: 袁朝恩 | 来源:发表于2019-05-09 08:28 被阅读5次

    单位同事结婚,于是办公室几个兄弟姐妹凑了份子前去祝贺,份子钱虽然不多,但却是心意一片。五点半下班,人员集合完毕,收拾停当,车子便一路向南开去。 太阳是那样的不经熬,刚才还半悬于西天,散发着无限的温柔,转眼间便消了她的颜色,沉寂在遥远的天河。走了大约20多里,夜色便像无声的黑纱一般悄悄降落,又好似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影影绰绰的裹挟。车子不知疲惫的载着我们在路上七拐八抹,一车人有说有笑,并不因为这遥远的路途,这无边的黑暗而心情低落。时不时身旁有车打着闪灯呼啸而过,夜晚的风挤过车窗的缝隙留下冷冷的清凉。

     槐桥半道,遇见另一个同事,车停在路旁的便道里,搭上话才知道他迷了路,没找到新郎官的家,卫星导航把他导到了邱县,横冲直撞了半天又折回来了,好在新郎官正驱车从县城赶过来,正好做个向导。真是车到山前不愁路啊! 到了加油站加油,车子停下来,一车人竟然都不知道油箱在哪边,车上有人说我们像一帮偷车贼,玩笑又给了我们带来短暂的欢乐。 新郎官赶到后,我们便跟着向导一路狂奔,走过一村又一庄,车上虽然有手机导航,但夜色却遮住了景色,只在经过某个村庄时,从车窗里飘进浓浓的牛羊圈里的腥臊。经过的村庄,看房子和街道的式样似乎这里并不富裕,心里曾埋怨过老家离县城远,走这一路,看看这些地方才知道还有比我们更远的地方存在啊!虽不富裕,但那又怎样?这里的树木不是依然茁壮,这里的庄稼不是依旧的丰收,这里的人不是依然的辛勤劳作着。命运把我们分隔在不同的地域和方向,但活着,活下去,活的精彩又怎能用地域去分割? 

    到达目的地,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夜色挡不住喜庆的热闹与光亮,房顶的大喇叭正呜呜哇哇地播放着喜庆的乐曲,新郎官的家里人头攒动,帮忙的、随礼的,堂屋里好几桌早已觥筹交错,推杯送盏。 办完手续,我们便落座了。上了多少盘子没人细数,但上来就开始的四红四喜(八杯酒)我却记得很清楚。我真的搞不明白这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神秘液体,让人眩晕,让人呕吐,却有那么多忠实的瘾君子为其迷醉、疯狂、不可自拔。对于喝酒,我衷心且诚恳的承认我不胜酒力。哪怕一杯,只一杯,便足以让我面红耳赤,如果再有两杯,我便会不由自主的眩晕、反胃。

    当然,我也不止一次的遭受过醉酒的折磨。即使和朋友们一起吃饭,我也是适可而止,不是感情不厚,确实是自己酒量不佳,胃口不行。可在那天又是那样的场合,五个大男人,有两个司机不能喝酒,只剩下我们三个酒量不行的,喜庆之事,不喝酒少了雅兴,似乎也不太和适宜,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我们都极力的想尽办法劝对方多喝,喝少了似乎还心有不甘,我搞不清楚喝酒者都是一种什么心理,但中国人的酒桌上似乎都是如此,姑且把它说成是一种文化、传统,抑或是一种酒桌上的规矩吧。说实话,我喝的真的不多,扣子大的酒盅能有多少酒,但每一个扣子下肚都像一把烈火烤着胸膛,让我发烫、发热、发晕,我似乎醉了。这我倒不怕,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酒风还行,喝醉了躺下即睡,我心里担心的是来时的路啊!那一路的颠簸,非把我的胃颠地翻江倒海一般,想想都害怕! 

    喝完汤,我们便上路了。路还是颠簸依旧,酒水在我的胃里发酵,升腾,像一团火炙烤着我的胃,冲击着我的嗓门。每一个拐弯,每一次刹车,我的胃里就翻腾一次。我竭尽全力的忍受,一是不舍得一肚子的美味,二是千万别吐到车上丢人。一路上我都昏昏沉沉,似在梦中游荡,车子走了多远,其他人说些什么话我一概不知。

    到了县城已经九点多了,路灯的光亮越来越多,我才醒过神来。下了车,我轻挪脚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脚步稍大些一肚子的吃食便会喷涌而出,我坚持到楼梯口,在那蹲了5分钟才上楼,推开门,我扯下上衣,便滚落在床上,一觉到天明。 欢娱总是短暂,欢娱过后呢?自寻的难受。既然杜绝不了人情礼往,还是学会聪明的拒绝吧,这是我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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