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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儒林外史》040|张静斋的底细

读《儒林外史》040|张静斋的底细

作者: 风清不扬81 | 来源:发表于2024-03-04 05:50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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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林外史》第三回讲范进中举之后,冒出来一个做过县令的乡绅张静斋又送银子又送房,虽然凭直觉知道这不是个什么好人,但尚且看不出坏在何处。到了第四回,范母去世引出一个僧官慧敏,竟是为了表现张静斋的另一面。

    前面读到慧敏和佃户何美之聊天,说张静斋想低价要他屋后的田,他不愿意,张静斋就找了一帮闲汉抓了他和佃户何美之老婆同桌吃饭的短,直接扭送到县衙。幸亏慧敏机灵,让何美之赶紧报告范进。那范进正等着慧敏给亡母做法事呢,于是举人身份第一次干扰了公务事件:“范举人因母亲做佛事,和尚被人拴了,忍耐不得,随即拿帖子向知县说了”——不知为何,光读前两句,很多人就觉得好笑。于是县长立即放了慧敏和何美之老婆,反而抓了那帮扭送和尚的闲汉。

    当然,那帮子闲汉的背后是张静斋,闲汉们自然要拿张静斋的名头出来说情,知县自然也会给张静斋这样的地方名人以面子。“众人慌了,求张乡绅帖子在知县处说情。知县准了,早堂带进,骂了几句,扯一个淡,赶了出去。和尚同众人倒在衙门口用了几十两银子。”看到没有,古代的县长还是很好当的,张乡绅、范举人这些有身份的人都给足面子,原告、被告都把银子交到位,然后大家就可以愉快解散了——真的是从头到尾扯了个淡。

    跟女人同桌吃酒的僧官一旦放出来,先去范府道了谢,第二天赶紧带领七个僧人来做法事。一早吃面后开动,念了一卷经就吃早斋,现场帮忙的魏好古陪着坐了两桌。正吃着呢,长班来报——这“长班”就是“长随”,是雇佣关系而非卖身的仆人——说是张周二乡绅到了。这张周二乡绅当然是县上的一流人物,胡屠户没齿不忘。

    于是便有和尚向僧官慧敏说:“他和你是田邻,你也该过去问讯一声才是。”慧敏跟张静斋的买田卖田恩怨,前几天已经进过县衙了,他们不知?多半是故意挑话,可见僧官慧敏在众僧之间的名声也多半好不了。随后慧敏说了很长一段话,算是交待张静斋此人。慧敏说,这姓张的哪是什么好人,前几天自己经历这番是非,就是他唆使佃户干的,想耗自己的银钱,想得到自己屋后那块田,好在“使心用心,反害了自身”,县长要打他佃户,他也只好向县长说好话,惹得县长也不高兴。

    慧敏又讲张静斋的八卦:周家三房也就是周家的三子在巢县做过官,他的大女儿也是张静斋的外甥女,看来周张两家有姻亲;周家三房曾经托慧敏说媒,他也说了西乡里很有钱的封大户家,但张静斋硬是跳出来不同意,非要这外甥女嫁给进了学、会做诗的魏好古;但魏好古多有学问呢,前几天替亡去的范母写个疏词——就是在神灵前焚化的祈词,竟有三个错别字。慧敏说,周家三房的二姑娘马上也到许人的年龄,不知会给张静斋“撮弄与个甚么人”。

    这段话同样在不经意间交待了很多信息,算是给前期剧情收了个小尾巴。结合前情和这些闲聊,读者总算知道:慧敏这个和尚承揽业务很多,要租田给别人,喜欢喝酒吃肉,敢跟女人同桌,甚至还接单做媒,象个生意人;而不差钱的张静斋一心只想占田占便宜,反而破了财,真正拿到银子的只有专职扯淡的县长;魏好古虽然错字连篇没水平,但因为进过学,所以张静斋觉得很有前途,非得说动外甥女嫁过去。而范进呢,要是没有胡屠户的女儿做娘子,说不定张静斋的另一个外甥女就有了着落——这当然是笔者开玩笑,实际上这另一个外甥女是给后续情节埋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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