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第一集写到流浪的母亲找到了因疫情困居在家的“眼镜男”。它的肚子问题暂时有了着落。
日子就这样在寂寂无声的冬天里苦熬着,慢慢向前走着,万般无奈中透着一声声叹息。一场皑皑飞雪把大地银装素裹,那枝头的梅花孤傲地伸出小脑袋,在晶莹的雪粒中慢慢张开。好似一张张久违的笑脸,又像是昭告春天来临的使者。
冬天终于过去了,春天来了!母亲在露台墙边装着土的空盆里已经拉满了便便,与生俱来的习惯,掩埋其味。粘满便便的土被抓绕得从盆里溢出来,下面又积成了小粪堆。
露台上的月季花正含苞欲放,茶花树的花骨朵儿挂满枝头。韭菜盆里绿油油的,小小的嫩叶散发春天浓浓的气息。
一扇窗刷地拉开了!花主人家有人回来了。母亲练就了耳听八方的本领,对开窗的声音特别敏感。它一个箭步,冲上去,趴在窗口,热泪盈眶,发出激动沙哑的叫唤声。花主人一家三口回来了!
“咦,怎么有一只猫”女主人很是惊奇。
“好事呢!招财猫呢!我们一回来,它就迎上来了!”男主人欢喜地说到。开始翻找冰箱里的东西。
他找到了几个腊鱼块,放进锅里煮了一会,然后盛起来,丢出了窗口。
疫情封城后,各路口交通管制,花主人一家已经困居乡村八十多天。男主人开了复工证明,一家人才得以返城。回到家的女主人自顾收拾屋子,还来不及去看她的宝贝花花草草。
母亲终于解决了温饱问题,气温节节升高,它开始思春。在走道里到处嗷嗷地撕叫,那叫声听着让人心里发烦。
一天夜里,露台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估计就是那叫声招引来的约会者。一声声更凄厉的惨痛嘶喊声划破夜空,好似雷电击中了某一物体。母亲被那强悍的身体重重压在下面,它无力反抗,任它肆意妄为。当入侵者硬生生地将一样东西塞进母亲体内时,她在撕裂的疼痛中又感受到片刻的欢愉,情不自禁发出了让人惊怵的短促叫声。
母亲很快怀孕了!它的性情也随之变了!它喜欢把肚皮贴着地面,匍匐前进。它好像也不再为每天的温饱矜矜业业地守候。它时常不见踪影,经常去找那个带给她痛苦,又给它欢愉的入侵者。
它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翘着屁股,肚皮贴着地面,一个人自顾自地表演这着滑稽可笑的举动。它有一天惹恼了花主人。
早上上班时,花主人发现门口她的鞋子里有一块黑乎乎的方块东西,吓得花容失色,尖声惊叫起来。她以为是母亲拉的便便。她气得拿叉衣棍追着母亲打,母亲吓得魂飞魄散。
花主人抖落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块培根。曾经饥肠辘辘的母亲如今对食物竟然还有玩弄丢弃的时刻,原来它的心已不在肉体的浅淡需求上,而是精神欢愉的那种抚慰。
花主人开始讨厌母亲。以前还会在楼梯口用脚给它绕痒痒,现在看见母亲,就会用脚跺地,用一副气恨懊恼,唾弃生厌的眼神撇向它。有时会恶狠狠丢给它一个字“滚!”
露台是四家公用地盘。其它三家几乎不出来,目前只有花主人家在平台种些花花草草,还负责打扫平台的卫生。角落有一家人,一个精瘦精瘦的大妈,跟儿子媳妇住一起。她很讨厌母亲。她说母亲经常在她家窗口拉便便,开窗就闻到臭味,现在窗户都不敢开了。她还找物业公司投诉,说晚上听见那刺耳的叫声睡不着觉,经常失眠。
精瘦大妈把矛头指向了花主人家,以为是她家自己喂养的。精瘦大妈带着高个儿子敲门,说如果不把母亲关家里养,就找消防人员前来捉拿。
花主人淡然一笑,巴不得有人捉走!求知不得,它本是流浪无主,又不是家养的,正烦着呢!
母亲那段时间又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精瘦大妈拿着棍子到处追赶,母亲拖着沉重的身子,忧心忡忡,惶惶度日。
有一天,母亲在惊慌失措中竟然冲破花主人家的纱窗,跳进屋内。男主人对母亲极为同情,知道若不是生命受到威胁,它不会去破坏人类的任何东西的。花主人气急败坏,要严惩母亲的猖狂越界之举。男主人抱起母亲,把它放在门外。
自那后,花主人内心对母亲又生出一丝同情来。这是极其矛盾的内心纠结。如果人人都对流浪的可怜的母亲穷追猛打,它必是没有一寸立足之地。也必然在逃亡和饥饿中身心俱疲,或者流产,生命朝不保夕。
花主人态度开始缓和。母亲好像也开始略通人性,开始琢磨花主人的面部表情。它不再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趴在窗外摇尾乞怜地叫着。他知道了花主人起床的时间,也知道她下班的时间。
清晨,母亲静静地匍匐在窗台上,连头都不敢露出。它在等候花主人醒来。如果不吵着花主人,如果不搜索她的身影,像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在各个窗口。花主人心情好时,就会主动定时往窗外投放鱼块。
花主人家总有鲜美的鱼块,不知道是她家爱吃鱼还是从外面找别人要的。虽然丢出来的总是硬硬的冻成冰的小坨坨,但在上面抓绕一下,再耐心等候一下,冰坨鱼就会散开。母亲的牙齿慢慢练得越来越坚硬。
好久都没有鼠哥的身影了,难道是像母亲这样的流浪猫族一批批地繁殖昌盛,生生不息,鼠哥们已经没有了生存空间,另寻生路,搬离到了其它地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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