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特地去找大学时候的一张照片,看到大学时写的一篇《顶楼思絮》,顶楼确实承载着青春年少放飞的梦,特记之~
我无端地喜欢顶楼,顶楼是一个梦,顶楼是一种感觉,顶楼是一种追思,顶楼是一种寄托,顶楼是心灵与生命,与宇宙的交谈、感应。
我常常梦幻在雅致的顶楼上,挂着一口钟,阳光撞响了它,风儿吹响了它,声音遥远与空旷,清幽而宁静,无数的白鸽围着它起舞,如此地洁白,鲜活却又静谧。
我常想起一句话:“在现实中我们仅仅是活着,只有在梦境里我们才是诗意地活着。”而我清楚,顶楼是能让我诗意地活着的圣地。
我常常在顶楼,想起诗人和他们的诗。
我想起晏殊:“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我想起李煜:“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我想起辛弃疾:“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尽愁滋味,爱说还休,爱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想起卞之琳:“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想起……
我觉得,唯有在顶楼,我才能如此容易地走入诗里,走入诗人的心里,因为人心没有了围墙与篱笆,顶楼让情感如此顺畅地渲染,蔓延与接受。
我有时在顶楼,看着人的匆匆步伐,看着风吹动麦苗在不停轻轻的晃动。我想象我是麦田里的一片嫩嫩的小小的叶子。我去感受叶子拥抱阳光,吮吸雨露的欣喜,也去感受其心灵深处的无助与呐喊。我想象每一片新生的叶子都有无限美好的憧憬与期望,犹如人。但或许它们未曾成长,却已经被无情地……或许只是某个人不经意的一采,一踩,便毁灭了所有的梦幻。叶子发出无声的控诉与呐喊,却无能为力。每当这个时候,我便感觉痛苦,我想起这么一句话:如果我们痛苦,那痛苦并非缘于我的创伤,而是源于整个自然的内部。
我常常在顶楼,品尝迷惘与孤独,思索生命。有时我想到了飘零,生命的飘零。我想起这样一句话:“死亡其实只是生命的一部分。”我曾经无法理解,而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我感觉死亡仅仅是生命从一种物质形态转化为另外一种物质形态。这样,死亡似乎并不可怕,但生命轮回若对每一个毫无关联的生命个体来讲,似乎毫无意义。因此,人注定要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去付出爱,去感受爱,让心灵不再孤独,赋予生命以意义。
每当这时,我的心便渐渐平静下来。我又重新看到了蓝天,那种蓝色是属于那种纯粹得淋漓尽致,无拘无束的色彩。它蓝得可以发出声音,它可以把你的视线冻结,使之长久地凝固在天幕的某个地方,让你尽情而贪婪地享受人间的碧蓝所带来的无限宽阔。
我沉醉在顶楼的这种宁静中,这种宁静是谦虚的,最终却是骄傲的,足以傲视许多挂着眩目名号的欲望和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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