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臻在22岁这年夏天就要告别大学。在四月的某个清晨醒来,昨晚的酒精致使头还隐隐作痛。打开电脑终于不再打开CS的界面。想起了四年在指缝间流过,毕业于我来说是个太沉重的字眼。除了两个省级的篮球比赛奖杯,我一无所获,甚或爱情。我在想,如若所有的人都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相爱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忧伤了吧。当我终于无视的走过我的大学,那往事如碎片割破那完整的流年。除了一句强心剂的话“我走过”的话语,便是那些错过我的她和错过她的我。
松子是我大学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我大学最好的兄弟,只有他把我看得透彻,用他的话说无论我披上什么在他面前都是赤裸裸的。他还说骨子里我是一个闷骚男。每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看日本动作片之前都会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而我要么出去要么还是出去。我并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相反,无论忧伤或者喜悦我都会把自己摊开晾在阳光下,我以为这样就不会霉变了。所以我不参与其中是有原因的,在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我供奉着那个最美的姑娘——吕夏。当你心里真正装下一个人后,便不会容许自己出轨,包括精神和肉体。吕夏便是防止我灵肉腐败的防腐剂。
大学的第一次的老乡会我结识了吕夏,黑色过肩的齐发,白皙如玉的肤色,精致的五官,落落大方的姿态符合我对心仪女生所有的想象。生活让我遇上她我便没有理由让她成为过客。当我决定追求她时,松子劝我说:“别给自己找难题了,有人追了她一年都没追上,有肉吃何必去啃骨头呢?”我不否认松子的话,而我恰恰喜欢做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到达对岸的方式除了过桥还可以游泳不是吗?也许是他乡遇知音,也许我们本就该是重合的相交线。篮球场上我尽情的释放自己时她也是观众中的一员,清晨的网球场总会出现我们的身影,从朋友到恋人我和她用了半年的时间。在松子知道我成功的时候他说他彻底成了我的崇拜者。我们像大多恋人一样,约会、吃饭、旅游、看书、看电影。爱情总会与甜蜜相关,这种甜蜜是双方共享的。
很快大学过去了一年,又到了一年的迎新季,我和吕夏也已相恋半年。而松子在我之前就追到了隔壁班的许言,平常挺爷们的他在许言面前听话的像个孩子。我说松子这叫一物降一物,松子反驳道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这是我认识松子以来听他说的最有哲理的一句话。当然说这话时许言在场。松子跟我说迎新时要跟他去接一下也考到了这所学校的许言的妹妹。
“姐妹俩一个学校这还真少见!”
“少废话,下午两点一块去火车站。”
“我说你让我去陪你,你这还有理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是?”......
每年的迎新都算是学校的盛大节日,今年也不例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接个穿身白色素纱长裙的陌生人也是件颇有难度的事情。“在那儿,李臻。”松子一下就认出了许言的妹妹,如果没认错的话。事实证明松子没认错。姑娘径直的向举着牌子的松子这边走来。“你好,我是许诺,许言的妹妹。”
“你好,松子,许言的朋友,这是我朋友李臻。”
“我姐的男朋友吧?”女孩嬉笑着并用带有调侃的语气说道。
“嘿嘿,许言跟你说了?”
“那是,我们无话不谈的。姐夫,我也算是你见的第一个家人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不是我打断他们说许言和吕夏还在等着我们,俩人还在不停地说。伶牙俐齿,看那双澄澈的眼睛就知道许诺是个多清纯的女孩。事后松子问我说:“我小姨子和吕夏相比谁更胜一筹呀?”我毫不犹豫的说当然吕夏了。然后又补充道许诺倒也挺可爱的。“你危险喽,李臻!”“去去去,想什么呢!我和吕夏的爱固若磐石坚不可摧!”当晚大家一块吃饭聊天,许诺留了我们的联系方式,初来乍到又是朋友女朋友的妹妹,以后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刚开学时大家在一块的时间比较多,按松子的话说是带妹妹熟悉环境。尽快的适应这里的生活。许诺叫松子哥所以也称我哥。她会时不时的跟我聊天,学校、生活、政治、体育,话题平淡而广泛。如此看来,一个小女生懂得倒也挺多。我习惯性地叫她丫头,把她当做妹妹。许诺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就这样,生活在波澜不惊中蕴含着无予言说的幸福。
有一天吕夏说:“好久没出去了,带我去爬山吧。”我们说走就走了。一天的车程我们到达华山脚下。夜里爬山我们都是第一次,身边的人有来过华山的但没有爬到山顶的。我们击掌约定一定要爬上山顶。直、陡、峭、险。前半夜努力的向上攀爬,中间休息了段时间。再接着爬。这过量的运动挑战着人的承受极限,而吕夏的生理期刚刚过去。我不知为何她会这般的渴望征服,她似乎在释放着某种我所不知道的压抑。临近黎明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晨曦的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疲惫喜悦夹杂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近景和远山,吕夏说话了。
“我们分手吧。”
“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分手?”
“我喜欢上别人了。”听到这句话我完全懵了。我想起了刚开始交往时吕夏说“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吗,吕夏?”沉默让我们僵持在那里。
“好,分手。”持续一年的爱情被一个转身结束。它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如同晨起的露珠,它的命运在偶然中蕴含着必然。不着痕迹但着实存在过。之后我收到了吕夏的一封邮件,她说除了去柬埔寨,和我相爱是她大学最美的经历。文学系每年仅有的两个交换生的名额她争取到了。她还说分手不是因为她不相信异地恋,只是时空终会把一切都放大甚至慢慢吞噬那原本的美好。与其让爱情在路途中变形不如把它最美的模样留在当下寄往未来。如果,如果再有相逢之时,如果,如果那时你未娶我未嫁,那么我们就再继续那份美好。她的像诗一样的话语曾让我沉醉而那次却让我厌恶。我原本想挽回一切的想法被这封邮件掩埋起来。终于明白在爱情和理想之间她终于还是倾向了理想的那端。接受这戛然而止的生活,纵然这不是我曾想过更不是我想要的结局。篮球、沉默、酒成了我一段长时间的生活状态。接着便是松子许诺的安慰。但如果安慰对失恋有用那还要爱情何用?
时间会告诉人所有的答案,真实的答案。松子说许诺是个傻姑娘,喜欢了我整整两年。不是我没有察觉,冬天织的围巾手套,每次推心置腹的畅谈,再粗心的男生也能察觉出来。我也小心而认真的跟她说过我们会一直是兄妹。许诺说从某种程度上她对吕夏心存感激,一直都是,曾经因为我被吕夏爱着,现在因为吕夏走了。许诺说曾有过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终于可以阳光明媚的爱了。她还说她喜欢谁是她的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第一次为她心疼,也仅仅是心疼。如果许诺先于吕夏而出现谁又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呢?而爱情是不容许假设的。
故事讲完了,结局已经呈现,而生活仍在继续。
吕夏在毕业后的半年和一个柬埔寨大佬结识、相恋、结婚、离婚。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走完了婚姻的整个过程。突然之间觉得吕夏变得好陌生。松子和许言已定于五一结婚。还记得许诺发的最后一条短信:臻,总会有两条鱼游在同一片海里,我知道我们已有了时差。不过我相信你会幸福我也会幸福的。
生活一经选择便无从涂改,依然相信如果所有人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爱,那这个世界便不会有悲伤了吧。如果,如果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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