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同学们都叫我“作家”,这别提有多美了,说明他们不仅是对我的称赞,更是对我亲手炮制出的那篇篇豆腐块似的文章的一种肯定
虽然我还没有踏足社会,那个围墙外物欲横流的社会是多么地富于诱惑。但对我这个文学爱好者来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在憧憬和守望中,暂时远离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
而且,我相信自由和美如鲜花的爱也不会姗姗来迟。我的美好愿望在我的那些文字的丛林中如蝴蝶一样翩飞……
而我的心,豆蔻一般才刚刚炸开。
露露就是在我炸开的那一刹那闯入了我的视野。记忆像三月的桃花,粉红,粉红。
那是三月的一个下午,我走出校门,本来晴好的天突然下起了雨来。我三步并着两步跑到了站牌下,边等车边躲雨。一会儿时间,站牌下面就沾满了人,纷纷把眼睛瞪着马路,盼望公交车快点到来,搭乘自己回家,免遭淋雨之苦。
“这三月的天,要下雨也不先报个信。”
此刻站在我身旁的一位女孩,她的话不禁引起了我对她的注意。这是个穿着齐膝红裙的女孩,肩上挎着一个印满英文字母的精致小包;还有她那光洁的脖子、圆润的肩头和修长洁白的小腿,还有一头飘逸的乌发,被风斜斜地吹过肩头来,一切就像耀眼的阳光,耀人眼目。在这样的春日里,在这样的路上,女孩靓丽的影子火一样跳出来,张扬地燃烧着。她的青春、她的美貌,真是摄人心魄!
我故意凑上前去,说:“美女,在抱怨什么啰?”见她没有反应,还一个劲儿的瞪着马路那边,不时地抿一抿嘴,提一提脚跟,还一个纤细的指头钩住下嘴唇那可爱惹人的样子,不禁又令我继续招惹似的说:“这老天真该打,连美女的面子都不给!”
这时,准是的话语奏效了,见她把头转了过来,很自然地看了我一眼。哇,她那双眼睛黑得……当时她向我说了句什么话,我都没有听清,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那双黑宝石似的眼睛上了。
接着,雨就戏剧似的停了,公交车也来了,这一切都不由我的意志为转移。那红裙女孩上车走了,目送着她娇小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幻想:多亏上帝的指引,让我俩在站牌下相遇。
不,我别有心裁地把咱两邂逅的地点放在了由一根根白线划地而成的人行道上。当两人就要渐渐靠近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心跳突然加快了。之前那红裙女孩轻盈如画卷,跳动如火焰,偷偷地窜进了我眼里。“我岂能失之交臂”?我这样对自己说道。就在咱俩交错的霎那,我用双眼电了她一下,还有意地撞了一下她纤细的腰,并快速地碰了一下女孩摆动的手指,顿时一股凉丝丝的肌肤相触的快感传遍我的全身,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灼灼桃花的芬芳从我身边飘过。
女孩有所发觉,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先是有点不快,但在我带电却又有点狡黠的眼神下,莞尔一笑,飘然而去。那一刻,我呆了。
(二)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是在流经咱校园后门的小河边,我又和她相遇了。
那时,她正在一棵桃花树下,踮起脚尖,伸出纤细的手指,努力的攀摘一枝桃花,由于她身高不够,几次下来都失败了。但她红扑扑的脸蛋、红扑扑的裙子和仰头时一泻腰际的乌发,扑入了我的眼帘。真是太美了!简直是桃花仙子下凡!
“让我帮你吧”,我走上前去,用一个很潇洒的动作,摘下一枝桃花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花,抬头看了我一眼,“是你啊……你是这个学校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惊讶。“
哈哈,聪明,让你猜对了。我是高三文科班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哦。”我心中隐隐袭上一阵暗喜。
“你说呢?”她说完,又转过身去攀摘桃花,好像在故意跟我卖关子。这时我不禁想起我的那些死党的话,真是经验之谈。他们说,“女生啊,口是心非,说话遮遮掩掩的;对付这些小蛮腰,可要耐着点性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会心一笑,说:“美女,这不是多次一问吗。我当然是希望你是这个学校的了,这样我们不仅是校友,而且我相信我们还会成为朋友,你看我们这么有缘的,难道不是吗?”我边说边瞅着她那黑宝石似的眼睛,好像那水灵灵里就涵着我想要的答案。
后来她终于告诉我她叫露露,也是这个学校的,读高二文班,比我低一级。在这么标志这么亮丽的女生面前,我浪峰还是第一次感到交换彼此的姓名原来也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兴奋。
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文采斐然,在我的那些死党面前无不出口成章,滔滔不绝,从来不相信“谁”能档得了我。今天是怎么了?露露她不就是半含着微笑问我谈了女朋友没,我怎么就回答得那么快,那么干脆,不沾一丝儿诓骗“小女孩”那种志得意满的况味。
而且接下来的关键时刻,我竟然口笨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生怕有一句话,甚至一个字词说得不妥当而折煞了风景。
这是怎么搞的?咋这么快就没话了?平常我谈人生谈爱情不是滔滔不绝的吗?周围人也称赞我,“到底是作家,说话也这么有水平”。可今天,今天,我的舌头怎么转不过弯了,唯有身后的河水在淙淙地流,春风冷冷地吹。
“你常来这里散步吗?”还是红裙女孩打破了寂静,“这里的桃花好美哟”,说着她伸出手来指着前面一片火红的桃树林,闪着一双“黑宝石”瞅着我。
我的心又被她美丽的眸子搅浑了,难以平静。
“是呀,这里的桃花很美,但你在我心里远比桃花更美”,当我在心里说这话时,眼睛和笑容都在努力地向她传递我的这句由衷的赞美。我隐隐感到,我可能是爱上她了,才有今日的反常现象。
浪峰啊,你可要悠着点!
未完待续
(2002.5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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