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斌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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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梦》的开篇,作者曹雪芹最先介绍的两个人物是甄士隐与贾雨村。《红楼梦》的创作原则是“将真事隐去,……故曰‘甄士隐’”,“又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故曰‘贾雨村云云’”。作者假借这两个人的名字,展开一部叙事宏大的家族悲剧故事,隐去诸多人物、事件和发生的地点,将家族的“真事”用“假语村言”进行讲述,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红楼梦》。
甄士隐,名费,字士隐。住在姑苏城西门外的十里街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人称葫芦庙。
甄士隐家中生活富足安康,积攒了好的人品,被推为望族。他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在家里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过得神仙般的日子。家有嫡妻封氏,情性贤淑,深明礼义,只有一事不足,年已半百,膝下无儿,只有一女,乳名唤作英莲,年方三岁。虽然无子,女儿英莲却生得漂亮可爱“粉妆玉琢”一般。
甄士隐生活富足安康,性格开朗温润,又乐善好施,喜救济他人。
这天,天气炎热,甄士隐在书房里读书,有些困倦,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梦见一僧一道,他们讲起三生石畔绛珠仙草和神瑛侍者的故事。甄士隐在梦中看到那块美玉,上边刻着“通灵宝玉”四个字,后面还有几行小字。他正要细看,忽听一声霹雳,若山崩地陷。
甄士隐从梦中醒来,只见烈日炎炎,芭蕉冉冉,梦中的事情竟然忘了大半。
于是甄士隐抱着女儿上街上游玩,只见来了一僧一道,一个是“癞头跣脚”,一个是“跛足蓬头”,两人蓬头垢面,疯疯癫癫。那僧人大哭,向士隐道:“施主啊,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内作甚?”甄士隐听了,只当是疯话,不去理他。
但甄士隐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三重恶运接踵而来。
一是,元宵佳节,佣人霍启带着女儿英莲去看灯,将英莲丢了。
二是,三月十五,隔壁的葫芦庙炸供,引起火灾,烧着窗纸,又将一整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甄家也被一把大火烧得精光,变成一片瓦砾。
三是,损失了家产的甄家,士隐带着妻子回到农村的老家。又赶上田庄水旱不收,他只好卖了田地,去投靠他的岳父封肃。但他家仅剩下的不多的家产也让老丈人骗去了不少。
甄士隐原本是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一连串的打击,让让甄士隐身心疲惫、万念俱灰。
当他听到赋有哲理的《好了歌》时,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这才大彻大悟。甄士隐听罢《好了歌》,自己又作了《好了歌注》,便随同疯道人飘飘而去。这就意味着,真事已经随着甄士隐的消失而全部隐去,只剩的只是“满纸荒唐言”了。
我们在这一回中看到,甄士隐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从鲜衣富足跌落到家败破落,这是甄士隐的人生悲剧,也是作者的人生悲剧。
每一个读者会问,为什么会这样?甄士隐的人生悲剧是怎么造成的?
其实,甄家是贾家的投射及缩影,甄家的兴衰败落正是作者曹雪芹真正要写的真故事。曹雪芹借笔下的甄家,展开叙述一个“真故事”,将自家的命运隐藏在甄家兴衰的背后。我们不但可以感受到甄家实际就是江宁织造的曹家,同时小说中甄士隐的彻悟也预示着主人公贾宝玉未来相同的命运结局。
在《红楼梦》第一回中,通过甄士隐与贾雨村荣枯浮沉的故事,以此作为前奏,揭示了小说的主题;通过甄士隐与贾雨村的牵引,介绍小说中的重要人物;通过甄士隐与贾雨村的交往,把天上的爱情故事搬到人间,把预示着女性悲剧的故事通过甄英莲展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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