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真幸运! 一路都是绿灯，总算遇到了传说中的绿波段。”
当看到在一片凋零里，那个清新的浅黄色小楼，驾着车的小季还哼起了小曲：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
暖风微醺，停车场旁边的柳树萌动着有了新意。
“亲，来电话了！接电话呐！”是小季给自己特设的手机铃声。
“喂！小季啊，是我，赵小诗。”
声音的确是那个无事“赵诗”，可这甜甜的语气太令人费解。
小季赶紧停下脚步，“啊？赵导吗？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季啊，听说了没有，zu织考察立马就开始，还要按不同级别分别投票，会影响下步竞争呢。”
“我一点消息来源都没有啊？眼下怎么办呢?”小季的心揪紧了，声音也有了颤抖。
“年轻人，要善于抓机遇。我就算给你提个醒哈。
平常看你和明姐关系不错，她是评委之一，你赶紧打电话找吧，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声音从甜甜变成了低沉。
一个寒战，刚才感觉到得丝丝温暖不见了，小季拉起羽绒服的帽子，三两步就窜上楼去。
二
“怎么还不到时间呐？急死人了！”
办公室里小季马马虎虎打扫着卫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焦躁的口干舌燥，举起杯想喝水却发觉忘记了烧水。
“你给明姐打电话了吗？”冷不丁一句话，小季回头一看，赵小诗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还不到上班时间，估计在路上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小季这会儿觉得忽视平常的尖酸刻薄，赵导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她真关心自己。
赵小诗又瞅了几眼年轻、漂亮又苗条小季，“唉！年轻好！还是尽早说吧！” 语气分辨不出喜恶。
赵小诗的办公室昏暗压抑，光线从百叶窗缝里照进来，把她那张未老先衰的脸上，画上一条一条的光线，额头的皱纹里都写满了算计。
使劲瞪着耷拉的眼皮，看着手里的名单：“快去搅、快去乱吧！”三角眼的眼底里精光闪过。
会议室所在的走廊里，响起轻快的脚步声，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已经进去了。
“明姐，你要给我们投票吗？”小季娇滴滴地问。
“通知我准时参加会议，说是一般性的年度考察。”语气平静的没有丝毫波乱。
“不会吧？我还听说你也在这个范围里，而且有人都打电话开始拉票了，你要有所准备啊？!”
“看不出你的消息很灵通嘛，能说说是谁告诉你的嘛？”
“嗯......是赵导说的。”小季犹豫着说。
“她说的？！小季，你想抓住机会可以理解，不过你该学会分析判断，这到底是不是机遇，被人搞乱思路，瞎挣竞是没有益处的。
至于我嘛，都这个岁数了，真心不想再和任何人争，低头哈腰求人更做不到，就顺其自然吧”。
小季感觉自己酝酿的一腔的热情瞬时被冷却，仿佛狠狠打出的拳头落在了棉花上，她只能讪讪地说：“好吧。”
三
明姐没能避开专门等侯她的两人，相顾无言地吃饭，又默默无语地一起离开餐厅。
餐厅门口的阳光正好，一只小花狗晒着太阳，懒洋洋大剌剌躺在地上，对路人摆出爱搭不理的姿态。
“花花，来！来！瞧瞧，这是给你的肉骨头！”小季慢声细语，还摇了摇手里从餐厅带出的排骨。
小花狗起身嗅了嗅，然后慢吞吞走过来。
小季正想把骨头放下，赵小诗伸手就拿了过去，还顺势做了个扔骨头的假动作：“花花，快去找！快去找你想要的骨头吧！”
声音贱贱的还带着戏虐。
小花狗瞪着眼睛哼了哼，毫不犹豫地躺了回去。
“呵呵！真是适者生存！也是因果循环。
听说，狗是唯一自愿跟随着人的动物，它们对人这么依赖和忠诚，也会因为人的一而再、再而三戏耍逗弄甚至欺骗，变得精明起来。”
听了明姐的这席话，小季低头若有所思，赵小诗则涨红了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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