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花非花更胜花
路过羡慕他人斑斓花舍
本来观赏而退为上佳
至少选中间——“深埋一种美好”吧
偏要许下“我决定今天也要种花”
这样的豪言壮语字字
荡气回肠得够伟大
为什么?
『 我愿像那只懒猫一样
趴在花旁嗅香
我“喵”一句问好
而她将细语化成微微摇晃
尔后同沐阳光 』
于是开始栽花
松土、浇灌、给养、怕风怕雨
更甚深夜也要起来看看她
发着呆为所有将要到来的幸福憧想,哈哈
我看见它们都写在高远的蓝天上
写在辽阔草原上
写在彼此笑脸的微漾
行摄于扬州而这天一如往常去见她
可骤停的脚步让剧情的转折表露无遗
——她已丢失了灵魂
连凋落花瓣都被风带走
我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我忘了怎么
一脸哀容失了神走出大街上
我再无从得知 她是否盛开过 如我梦想一样
她一丝不留恋 街上 却多了好多像我死去的花儿
突然一个街角蹲着的瘾君子
罂粟的余劲令他惨白的脸焕发春意般生机
他像个智者向我走来,向我开口:“
幻想是世上最诱人的无暇
深陷其中如吸食精神毒品
将脑海的幻象当成真的
甚至有一刻“幸福”地笑出声”
他紧接的笑飘逸如神仙
毒力散去尔后倒地,他像个被恶鬼上身发疯的猪,滚来,滚去
仿佛他不再看见天堂,蓦然堕入地狱油锅
网络配图我透过地上的水影看到我的脸
我大力一踩而过
让谁也看不见
像个赴身革命的赳赳的赶路人
我继续走,不停走
走上一座曾经拍过照片的大桥
我看到桥中间围了一群人
我听到一声声尖叫,
女性的:“为什么?我对你不尽心尽力吗?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你的内裤都是我洗的,你当我是什么?”
我于人群中认出那个可怜的男人
低头沉默,一动不动,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
但我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他心里不是沉默的
此时一位白发老头紧握了握他爱人的手,唉一声:
“最怕一个人自以为是地去爱
将他认为的“好”倾泄而出一一对人施加
到后来,一厢情愿的方式等同谋杀。”
啊!一瞥去他爱人手中的花……
嗳,只是好像我的死去的花罢
我黯然想起我那躯破灭的残花
心酸中的痛如同针尖一下一下地刺
一位三十岁的男人接了老头话:
“有些幼稚天真的善意
却真诚得像宗教信仰般无暇
至此之前,我从不认为尽心尽力的爱一个人
是那么可怕。”
我拔起如陷沼泽的双脚远离此地
河风太大
况且我还是个逐光阴的赶路人啊
下桥转左,转弯入巷
还有一百米到家
忽然袭来一群成年人的嘲笑声
“傻孩子,你真蠢,太笨了。
连浇什么水,施什么肥,怎么除虫害,照多久太阳,这些都不懂,又不会观察花容的变化,精神状态的转化,你看你种死多少花,还有我最心爱的蓝莲花!真笨死啦!还说自己很伟大,还放床上抱着睡觉,给薯片它吃,奶茶它喝,大热天还拿衣服给它穿,哈哈
哈多幼稚呀!”
我透过门栏只看见那孩子在拼命的笑
正在发生的嘲笑似乎他不是主角
而是被“指桑骂槐”的我
——这个无辜的想家的赶路人
一下子隔天,我已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天
树下
我捧起花
交会一片吻
仪式上结束所有牵挂
那个小男孩停下手中的铁铲:
“哈哈哈,你哭了”
我缓慢回道:
“恰好眼眶打进一粒沙
我以快速眨眼欲挤出
不想它棱锋角利
无意溅出更多泪花。”
我动身后,忍不住回头
小男孩正将他那些死去的花抛入新挖的坑
一点土一点土
重复我刚才的全部行为
但并不重复我的伤心
我余光里他那渐被土掩盖的花
一刻幻觉就是我刚埋葬的花
可惜花魂去
『我将永远记住你那道背影
不再转身的背影
只安安静静地度余生
对旁人的一些过问微笑处之』
网络配图像老年便秘似的日子总是
无尽的想她 想她 想她
一片漆黑了无回应啊
我突然慌张 慌张 慌张
原来很久再没消息啦
大概
大概
你曾到来的意义
从此训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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