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9」

                            文／暮夏

习习「9」

　　第一次，看见程静南的名字，是在一个新生群，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是一个能融入集体的人。一个三年没与人交谈，一个三年选择自闭，一个三年孤独的少女，是大概不能在短短的三个月选择另一种姿态生活。所有外界对我的评价，无非是冷漠，神秘，忧伤。

　　

　　群里的人开着玩笑，说着小程，小静，小南，叫什么好呢，哈哈哈，还是叫小静吧。是这样的，你习惯了三年的小静，习惯了熟悉的语言，习惯了熟悉的味道。而在屏幕另一端的我，忧心满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小南，小南。我想，也许如果那年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在于如愿以偿，而是阴差阳错。

　　

　　我从不去找男生聊天说话，过去的三年已经足够将我磨砺成为一个独立且自我的人了，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时间、空间、场所。孤单的世界有孤单的可怕与幸福，孤单的世界容不下孤独，孤独的时候触碰不得孤单。大概青春时期的那种傲慢，那种可以输得起的骄傲，在那个时候的脸上，熠熠生辉。可以什么都没有，不能没有自己。可是我不知道，有一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军训期间，听闻顾潇然谈起程静南的时候，我随口问了句，哪个是程静南啊？

　　这句话在问出口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有一些事，由不得自己。我从不会去关怀一个旁人，更不会有兴趣打听谁的存在，这才是我，南小小。顾潇然笑笑说第二排还是第三排长得最白的那一个。而我没有回头去看。

　　

　　可是若我早知后来也就放下先前的好奇，可是我不知道后来也不知道你。

　　如果可以从哆啦A梦那里选择一件宝物，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时光机。而今，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会选择如果电话亭。如果有如果，我一定选择不在那样一个干净透彻的时光加上那个陌生且熟悉的QQ。

　　

　　“小小，我喜欢你。”宁思远温柔的说着。

　　那温柔就像夏天的电风扇，解的了外在的炎热，解不了内心的烦躁。而电风扇一停，人就会热，而他的温柔一散尽，我就找不到他。

　　“你说的，我们是好朋友。”我对着他温柔的笑着，并不多说。

　　宁思远，有着颀长的身形，皮肤是小麦色，喜欢科比，这也是为什么南小小那里会有那么多张科比的明信片的原因了。细长的眼睛总给人温暖的感觉。挺拔的鼻子带着黑框眼镜，淡淡的嘴唇，乌黑有光泽的头发，总是没心没肺的笑着，让人看着都觉得窝心。

　　他说:你若想，我就在

　　只是后来我说:你若想，我就在。

　　这是他给我最好的承诺，这也是我给他最好的答复。

　　我很相信一开始不能在一起的人，注定了结局不能在一起。

　　宁思远，或许我这些年的等待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一个女子最经不起的就是等待，你若爱她，又怎会让她等。等待久了，她要的就不是你了，而只是结果。

　　我不是个聊天的主，也不兼备聊天的风趣幽默，但我有一颗尘封的孩童心，它永远属于十三岁，没有人知道。而他的出现，从一开始，我就尤其偏爱，仅仅是同情与轻微的相似。我是绝对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人肆无忌惮的去伤害任何一个与我有着一丝一毫相似的人。

　　每天的日子过的很平淡，每天都会跟“好闺蜜”孟皓轩唠叨一阵子，学习认真，作业认真，态度诚恳。我不会忘记，孟皓轩说过的要挺过去，不要放弃。

　　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一个不太会说话的朋友胜过一群会说话的陪伴。我要的不多，只求心安踏实。

　　上体育课，我认识了好盆友，阮绿芜。那种喜欢的感觉很强烈，我知道，她会是我很好的朋友。只不过我不知道要怎样用热情来掩盖自己的冷漠，那别扭与牵强的表情一次次的出现，一次次的击败自己。我安慰自己，慢慢来，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只不过要改掉一个扎在骨子里的习惯又是何其的艰难。没有人教过我要如何去与喜欢的人处，我也不知道怎样用自己的语言或行为让对方安心，我不是狼，不会伤害你，就像披着狼皮的羊，心里满是忐忑不安。我知道微笑和快乐是最好的武器，我可以使人安心使人接纳，这是书本上的知识，只是，我不知道，当真实情景发生的时候，一颗心到底该如何处。

　　

　　我是二班的。

　　

　　啊，什么？你是二班的？那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人叫程静南啊？他怎么样？

　　

　　嗯，有，不过我偷偷告诉你啊，程静南天天跟班上一个女生坐一起，一同上下课。

　　

　　啊，是谁呀？叫什么呢？

　　

　　嗯，楚依依，没有你漂亮。

　　

　　喔，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呀！我又不喜欢他。

　　

　　我讨厌自己的矫情，我不是一个不会去承担感情的人，我是一个害怕别人亵渎我这份宝贵感情的人，我害怕极了，我怕自己的所有感情犹如潮水，一去不复返。不是十足百分百的，我都不会做。

　　

　　正如他的喜欢，全世界都知道，只是他，从没有说过。

　　

　　有人说楚依依坏话。

　　

　　一股冰冷的寒意一阵阵的喷发过来，我感觉到的是陌生与遥远。

　　

　　谁呢？

　　

　　不知道。

　　

　　我厌倦这样的男生，更讨厌这样的女生。我当即想要逃脱，想要删掉他，删除这一切纷扰。

　　

　　以前有一个人，他精心呵护他的玫瑰，因为那是他唯一的玫瑰，那是小王子，他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他的玫瑰。以前有那么一个人，他温柔体贴对他的玫瑰，只因为他喜欢，而喜欢的期限一旦到期，所有便灰飞烟灭不复存在，那是程静南。

　　论友谊，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友谊，从来都掺不得假，更容不得沙子。这样的友情宁可不要。

　　

　　夏天的风，夜晚的人，那个你，还有未知的梦。猛嗅一口夏味，从香樟从深处传来的阵阵清爽，我格外的欢悦。时光的美好撒在橘色的灯光下，夜的醉人拍打我的心房。

　　

　　程静南会时不时找我聊天打趣，而在我的心中早就盘算好了脱身的准备。

　　

　　团课的安排，使我备受煎熬。

　　

　　啊，好困，好想睡觉。

　　

　　咦，我怎么听到程静南的名字了？

　　

　　他应该跟一个女生坐一起吧。

　　

　　正如我的逻辑能力，我找到了他。看到他的侧脸看不到他的表情，看到他的头发看不到他的脸。看的匆忙，看的喜悦，也看的无奈。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个寡言少语的男生，却敌得过千军万马。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喔，不对，他不能喜欢我。

　　

　　去剪头发的那一天，理发师问我，明明知道不可以，为什么还义无反顾地前往？

　　

　　我说在劫难逃，索性不逃。

　　

　　很多事情并没有原因，我清楚的知道，我也清楚的知道他会喜欢我，至于喜欢有多深，在我的心里，大概知道，只一层。

　　

　　学校运动世界校园APP实行的那一天，我约了程静南跑步。他有拒绝的理由也有不拒绝的理由，其实在我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只是，我在赌，与天赌。

　　

　　你累不累啊？

　　

　　不累。

　　

　　你想不想哭啊？

　　

　　不想。

　　

　　可是我想哭啊。

　　

　　程静南递给我一张湿纸巾时，我惊讶了。是的，我承认，这样的男孩才是我心目中的男孩，只不过，他还太小。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所有是非，说我理智有点不足，我不过是对他没有感情。

　　

　　输了你赢了世界又何妨。

　　

　　那天晚上程静南给我的留言板上烙下了这样的句子。而我看见了，我知道自己完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就装傻，什么都不知道，多好。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问答是

　　

　　输了你，赢了世界又何妨？

　　

　　不愿意看见你有一丝的忧伤挂在脸上。

　　

　　南小小她不愿，我也不愿，多年后的我还是不愿，大概心底有那么一份柔软，留给所有忧伤的人。

　　

　　那天夜晚，跑完步的程静南把胳膊搁在我的肩头，我躲开。

　

　　程静南每天都会带湿巾纸，而在最后一次的跑步中我觉得不累，没有出汗，推来推去也不好拒绝，便拿回去了。我知道，有些事物，一旦未被使用，便是纪念品的存在，而纪念品，是物是人非的悼念物。

　　我知道，我跟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哪怕是输，那就输吧，我根本就不在乎输赢，我在乎的是不曾勇敢。

　　

　

　　程静南每天都陪着我，若是好朋友，这便是不平等的好朋友，而不平等对于友情爱情亲情都是最真诚的条约。各种问候与温暖的流通，我虽然知道，有些选择，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回不去了。

　　

　　我知道有多温和的人就会有多冷漠，这样的经历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我愿意选择相信，相信着他的温暖与温柔，一颗心，袒露着，他给阳光也好雷霆也好，只要他愿意，它总会属于着他。

　　

　　日子过的很久很久，久到我沉浸在快乐中洋洋自得，上课下课，带充电宝还充电宝，这是我与他的联系。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任以亦说不要跟他在一起，他太小了，太不成熟了，太不适合你了。

　　我知道自己沉浸在了快乐之中，所以我不能任由自己去做决定，听取好朋友的观点，我却高估了自己的理智，在一个温情款款的男子面前，所有的理智，似乎都已经被停歇了，若是他说要走，我会毫不犹豫跟他走。

　　

　　现在可以这么说，你是我心中重要的决定，我一定会做一个懂你珍惜你信任你爱护你的人。虽然说头脑简单，不是很细心，但我肯定能学会怎样去宠你的，因为我已经认定了，你很重要，以后也不会跟你开那种让你不开心的玩笑话，你能开心我就能跟着开心。

　　

　　阻挡不了了，逃避不了了。我的城墙一点点被他摧毁，他带着我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我。快乐，无忧，骄傲的自己。就像当年，夏子辰，对我的拯救。

　　

　　

　　那夜程静南跑步看到了楚依依。

　　

　　我好像看到了楚依依，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哪儿？哪儿呢？呀，好想看看你的依依。你怎么不喊我呢？

　　

　　别这样你的你的。

　　

　　我气急了，转身就走。

　　

　　亲爱的小胖子，

　　

　　以后绝对不会在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关于跟她的关系，我是这样想的：

　　

　　她跟我是在那段时间里最好的朋友，因为好多都是利益朋友嘛，就算心里这样想，但我从来不说，虽然说是最好的朋友，不过有时候也没有觉得是最好的朋友，她的脾气性格，有时候我也受不了，但我也没跟她说过，不说的原因就是怕关系搞僵，但我没有过那种去为她改变我的性格的想法，也就是不会说去适应她的性格，让我在处理跟她有关的事上是按照我的性格我的方法

　　

　　因为再后来我想到过以前，就是第一个女朋友，不到两个月，其中我开心欢乐的日子也不到半个月，最后一次的一段话，她说只是好感，并没有喜欢，此时我觉得我跟她的关系，应该可以用这个词吧，这个词我记得很清楚，

　　

　　（不是说记得很清楚就一定现在还对她有怎么怎么样的想法）

　　

　　现在呢，我跟她也只是认识这样，真没有其它的，没有说什么事都要跟她说，所以现在跟她的关系很明了，以后我不会跟她坐同一排的，更不会同桌坐

　　

　　我真的有认真反省，原谅我，每次看到你因为这些不开心，我就觉得很内疚，但是每一次以后我都会进步一点

　　

　　以后不用了，因为答案很明显，其他什么都不那么重要，别的可以一无所有

　　

　　对你呢，我愿意选择跟其他女生没有关系，承诺过，要对你好，要让你快乐，我可以凭我第一次为女生落泪来发誓，为你落下的第一滴眼泪，我就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看着你的心情波澜起伏的，我会很难受，以后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很羡慕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的那些主角的爱情故事，也羡慕他们到最后会用最恰当的方法解决好，我能做个守承诺负责任的男人，不想总是一个小男生

　　

　　亲爱的大南

　　

　　看着这一个个字，我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与欣喜，掺杂在一起，内心不断翻滚，我很不安。我不安于她可以跟他做朋友而自己不行，不安他的围护，不安于他对她的评价及默默，自己厌倦一个人可以对她微笑，是这样吗？只是怕搞僵了关系。不安于他曾经的恋情，因为被甩被感情欺骗，我很不安。

　　

　　一个女孩子要有多信任一个人才会将自己最底层的性格展现出来，喔，你看，这就是我，另一个我，你所不知道看不见的那个我，然而我知道，无论我哪样，你都会在。这是最最单纯的信赖，最最固执的信任。所以那些无理，任性，与自大，这只是某个女孩内心的执拗，一颗看似坚硬的心，其实你不知道，那些男孩子的语言是多么的有杀伤力。你是有多讨厌，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大概这就是那个年龄所有男生都会说出或想过的话。

　　

　　我一直觉得程静南是个有故事的人，如果没有故事，绝对不会存在一个微弱的磁场触碰她的心，无论是哪一方面，总有一处在吸引着我去探索，反正我百无聊赖，不如找事去做，去触碰伤口，去缝补，去修缮。我相信我自己，绝对不会爱上他，哪怕会，也只会一层。　　

　　那夜的星空那么的亮，那夜的风有点凉，那夜的程静南很脆弱，他告诉我，那些我早就隐隐察觉的悲痛。程静南默默靠在我的肩头哭，我的心开始对自己妥协。那些眼底的雪意，内心的孤单，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只是我不明白，寻找爱情的伴侣不是寻找知音。

　　

　　我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长大，一切的匆忙物是人非都已经戛然而止，过去的恩恩怨怨都随风吹散，放不下的终归要放下，去成长去完成宿命，去使悲痛化为幸福。

　　

　　我哭了，而他看不见。我在触碰他的柔软，在用自己的疼痛去告诉他要去坚强，我微笑着无谓着告诉他去化解去勇敢。

　　

　　你行走过的积水丛林盛较少，你思虑良多，皆非关我。必定是如此魔怔了我，必定是你要降我，便如此勾引了我。

　　他是锋利的剑，出鞘必定伤人。

　　

　　而我在被命运反复的蹂躏中，已经学会了妥协。

　　

　　锐气就像与生俱来的翅膀，我们这些不够幸运的人必须折断翅膀，在陆地上开始学着步行。

　　

　　那日子越发的明媚起来，约好了一起出去玩，我心心念念的昙华林终于可以去了，怀着一颗快要喷发的心，像个孩子得到糖果一样的激动，快了时间快了，等了好久盼了好久。

　　

　　那是一个迷人的地方，当扮孙悟空的人向南小小挥手的时候，我把他推了出去，我并没有怀疑什么，我只是不愿牵别人的手，哪怕是友善的握手，这是我对感情的专一，对自己感情的纯净。看着程静南被欺骗的表情，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装镇静也不是说其它也不是。在昙华林的路口，我拍下了箭头指标。在我的心里，有一条路，可以没有方向，只要那条路是明朗，哪怕终点是黑暗也在所不惜了。这是我的执着，没有人能明白，缺爱的人那一颗卑怜的心。我既渴望着明确的方向，又期盼着温暖的未知。

　　

　　文艺的地方适合文艺的青年，我感觉自己与之格格不入，程静南说，若是冬天，下着雪，这条路该有多美。是啊，冬的美丽在于寂静与纯洁，而老街的美丽在于沙哑与钟鸣。而我，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一起走过了人来人往，走过了大街小巷，不知道他们走过的街有没有记住他们，没有什么区分没有什么比较，如同每天的情侣一般，只是，他们是什么？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点点江边景，数不尽，故乡情。我想起摄影师顾远的图，是船景非船之景，似腐朽似伤别。物是人非尽头，你看，程静南多美丽。是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突然的我想走长江大桥，想看看那寓言是否神奇，在开学的时候，肖航曾约她我一同前往，走尽长江大桥，只因肖航一句，听说走完长江大桥的人能永远在一起。所以拒绝了他，所以哪怕疲惫也想试试看，哪怕是未知，也想带着一颗属于自己的心，看看这江边的风景，这桥上的人的心语心愿，这滚滚江水可曾听见？听得见的呐喊在风中缥缈，潜入云层还是江风中。程静南喊着，南小小，我爱你，我爱你。这就是爱，我心里想着。这就是他最好的爱，我的精力已掩盖不住我的那颗踊跃的心跳。程静南温柔的让我走在左边，怕我被风吹感冒，而我怕程静南感冒，说自己热，让他围着我的围巾。有一种感情，无须承诺太多，种种的答案都藏在彼此的眼睛。我爱你，无须别人应允，只要你知道，此刻此时，我只要你知道，我仅仅只爱你。今夜江河之源只亮我的酥油灯只照我的心上人，困不住的野马却也只想做他怀里的猫。

　　

　

　　或许每一个青春都会出现那样一个人，增添你的青春永驻的色彩，那便是痛苦铭心。

　

　　

　　

　　后来，程静南说

　　

　　感情需要公平。

　　

　　那是楚依依告诉他的。

　　

　　过去了，就过去了。就是另一页了，翻过去了，就忘记了。这是他告诉我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有多犀利，那种两恶霸相撞，抵的头破血流，也不会低下头的痛，一阵阵刺激着心房。

　　

　　

　　重新开始吧。

　　

　　那以后的作业都是你的了，那以后的步都你跑，我就原谅你。

　　

　

　　好。

　　他的一句好，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爱自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他并没有帮我写完作业而且说不，知道后来我的APP是别的朋友给我跑完，只因一句，你想跑就跑不想就算了，而他，认认真真地帮我跑完了，那一晚，我很踌躇，我望着漆黑的景，抽着烟，我想不到，原来朋友与爱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又是如此的远。

　　

　　

　　因为爱，所以才甘愿妥协，因为爱，所以哪怕累，也甘愿前往。因为爱，所以那些痛，便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只是因为这其中增添了你我。

　　

　　

　　想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你跑那么快干嘛呀？

　　

　　跑完了就可以早点见到你呀！

　　

　　日记本上全是他的名字。程静南小小。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