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女儿的晚读时光,是昆虫记里的一篇蝉。
一提起蝉,应该无人不晓吧!最直接的印象就是它那高亢的嗓吼像伏天里的热浪,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它,普通而熟悉,每一年都要在我们的火热的岁月里谱上一曲高音。
特别夏至以后,每每最热的时候,也是蝉声最鼎沸的时期。那声音似乎也冒着热气,掀起来又翻腾过去。使燥的更燥,热的更热。
我一直以为它是喝西北风长大的。而,事实上,它刺破树干,以吮里面的汁液进食。
它的视力出奇的好,怪不得小时候每次捏着鼻子、蹑手蹑脚的去捉它,它总能恰当地伺机开溜。
它是个聋子,怪不得同类一齐吼的天崩地裂的,他们各自丝毫不受其扰。
它很聪明,为了防止塌洞 ,每一次破土而出,他都用自己的唾液给洞壁刷上一层坚固的“水泥”。
它从卵变成细小如跳骚的幼虫,然后落进土里蛰伏四年 ,没有人知道这四年里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它却用四年的时光长大成人。
当其破土而出的时候,它已经长成一颗花生那么大了。跟花生相似的是,它也可以成为桌上的一盘美味了。但我至今都不敢尝试过。
出土后,它便慢慢的爬,寻一块风水宝地便开始退壳重生。似乎那层壳是属于泥土的,只有褪去那层适应阴暗潮湿的外套,才能更好的沐浴雨露阳光。
对于弱小的它,尽管这一路很漫长。但它依然优雅的完成了每一个动作。
我从来不知道它这一生如此的传奇,从细卵落地到被冻死寒风,从跳骚似的幼虫到折翼而亡,在地底下历经了四年的蛰伏只为今夏的一曲高歌。
对他而言,这一生,漫长而短暂,短暂却又无比漫长。
我总是想,它是否也跟人一样有思想?或者少一点的思想?那么它会想活着的道理和奋斗的意义?
很显然,他们没有思想。他们有的只是顺应天命,安于造物主。在大自然的框框里做往复的轮回,生与死,便那么轻巧,如同草芥一般。
好在,他们没有思想,也就没有痛苦。他们依然高亢的活着 ,努力的从洞穴里爬出,脱去外壳,展翅、高歌。穷尽一生的绚烂之后,又安静的陨落。这一生,没有掌声,只有自我沉醉。
我和女儿从最初的心生怜悯,到后来的肃起敬意。
突然,设想一下,生儿为蝉是不是也是一种幸运。
人,又何尝不是呢!收起你的玲珑八怪,安于平凡的人生。也许是另一种出路。
卸下你冗余负累的思想,脱去你备受羁绊的外壳,是不是可以像蝉一样,努力的、顽强的、高亢的、即便碌碌无为的、却依然可以绚烂出自我陶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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