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活在社会上受到各种规范和制度的制约，但规范从来只能掩盖真实而深刻的生活问题，却无法解决任何一个生活问题。每当人们遵守一条规范就意味着放弃一部分自由，所以规范体系不能膨胀到完全笼罩整个生活的地步，否则将彻底摧毁生活的自由、意义和幸福。
人需要按照人性的规律去生活，而不是按照社会制度、规范和各种标准化的指标去生活，那些都是给机器的，甚至不是给动物的。对比动物园里的动物，显然人用来整理人的标准化规范要比整理动物的规则还要多得多。现代社会的各种标准化的规范正在毁灭人性，现代化就是毁灭人性的一个漫长过程。
由于遵守规范将得到“奖励”，而违背规范将得到“惩罚”，所以大多数人明智地选择了遵守规范，放弃某些利益来换取另一些利益，规范与道德价值基本无关。不过道德价值并不会因此消失，只是道德价值不能在规范/利益这个分析框架中被显示出来。
道德价值要与整个生活意义相配，但整体性生活的意义和整体人的德性正是被现代化伦理学所遗忘的东西。现代伦理学所以没有能够深入地去思考各种根本性的问题，就是因为在伦理问题上存在着各种禁忌。
《论可能生活——思路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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