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蛋

三月份在超市里买了两桶咸鸭蛋，在那种带红盖的透明塑料小桶内，漂浮这十几个咸蛋，咸鹅蛋。价格也不贵，一桶25元，感觉价格公道妻狠狠心就买了两桶。当天回家后，妻就急不可耐的煮了十个，结果时间尚不够，还不够咸，只是那种淡淡的稍带一丝丝咸味，比白煮蛋强点。妻就拿这些咸鹅蛋当成了白煮蛋，每天一个也维持了好几天。

一晃快两个月过去了，自从上次妻煮了十几个以后没有人去关心过它们。它们就在厨房的角落里，还在那桶里咸水中漂浮。时间有点太长，前几天我打开了。上次妻开封的那桶还行，没啥异味，但估计应该够咸了。而另一桶未曾开过封的，却有点不太灵光。捞出来的几个都有裂纹，那咸水闻起来有点臭臭的味道，这里的咸鹅蛋是不是会成臭蛋了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煮了再说。近30多个呢，整整一大锅子。

凉水中放入生的咸鹅蛋，加水让水浅浅地没过鹅蛋。加热煮开十几分钟，稍冷，就可以拿出来尝尝这些鹅蛋是好是坏。那些满是裂纹的咸鹅蛋，很不幸，经过高温的蒸煮都已经裂开，有几个都吐出了白色的蛋白。剥开一个尝尝吧，我的天那，这是真正的咸蛋了。那咸味齁咸齁咸，简直是打死买盐的了。发图告知妻有关咸鹅蛋的情况，她也才想起家里咸鹅蛋的事情，看到我全煮了，还问蛋黄有没有油啊？可惜的很，这些咸鹅蛋都腌了这么长时间，都这么咸了，蛋黄还是不怎么有油渗出，有点失望。既然这么咸了，再也不能像第一次那样如同吃白煮蛋那样空口吃了，只能当作早饭的佐菜了。

咸蛋，在我的回忆中是美好的，自己也曾为了回忆这份美好家里也腌过咸蛋。鸭蛋还是婶子自家鸭子生的，可总感觉有没有小时候的那种味道。一般都是在夏天，酷热难当的夏天，也是小孩子放暑假的日子。中午也没啥可口的菜肴，一碗饭，一个咸鸭蛋。鸭蛋是自家鸭下的，腌在坛子里的咸鸭蛋。母亲早就煮好了十几个放在橱柜里，要吃拿出来吃就是。直接干吃有点噎，在白饭中倒入开水，就着咸鸭蛋吃，在那时就是一种美味。敲开蛋壳，用筷子稍一捅一端空头的咸鸭蛋，就可以看到那如同消防栓红色的透明液体在筷子边缘慢慢的渗出，有一种咸鸭蛋特有的香味。挑一点放入嘴中，入口软绵，丝毫没有鸭蛋那种特有的腥味。那本应黄色的蛋黄，此时已经是血红血红，如同一块快紧实的琥珀珠子，轻轻的咬开，入口即化，那蛋黄特有的咸香味在口腔中久久回荡。孔夫子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吃这样的咸蛋黄，余味缠绵，在口腔内经日不绝。那时吃饭也不老实，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还喜欢边走边吃，去看看门前的花儿草儿。那咸鸭蛋该放在哪里呢？左手端碗的掌心内啊，放一个咸鸭蛋正正好。挑一口咸蛋，吃一口饭，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还是很惬意的。

可如今，老家也已经很多年没养鸭子了，自己腌咸蛋也已经没有可能。虽然可以买外面的生鸭蛋也可以自己腌制，但总感觉没有以前的那种味道。母亲也不再勉强，反而自己腌起了咸菜，自家种的青菜自家腌，风味独特，令挑嘴的儿子也是赞不绝口。

“别写了，快吃你的咸鹅蛋吧！”好的，好的。继续吃我的齁咸的咸鹅蛋。

2020.5.28 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