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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阿乐把电话扔到桌子上,一脸怒气:妹妹!妹妹!你心里就只有妹妹!
“阿乐,又怎么了?”外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没事儿。”阿乐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绷带,走到门口踩着拖鞋准备出门。
“就要吃晚饭了,”外婆追了过来,“阿乐,这是要去哪儿?”
“就出去走走。”阿乐头也没回,“别给我留饭了。”
从家出来,穿过一条柏油马路就是象山海岸。
海滩上散步的人很多,三三两两,情侣,朋友,来旅游的家人们,充满了欢声笑语。
阿乐穿了一条沙滩短裤,白色T恤衫,短发,矮小细瘦的身材,看上去像个小男孩儿。事实上,她已经初三,马上就要中考了。
阿乐不是个乖巧的孩子,从来也不是,甚至是有些叛逆的,尤其是在父母眼里,她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可爱。
刚才的电话是妈妈打来了,说不能赶回来。
哼,就知道!阿乐恨恨地踢着脚下的沙子,一阵微风从海湾的东南侧吹过来,咸咸的味道,湿润中裹挟着夏日的暑气。
阿乐的爸妈在省城打工,他和外婆生活在老家,也就是这个海岸。妹妹比她小三岁,出生在省城。或许是因为外婆无暇照顾,妹妹从出生起就跟在爸妈身边,所以阿乐总觉得,爸妈特别偏爱妹妹,无论什么事都以妹妹为先,就连她要中考这样关键的时刻都不能回来,就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她们亲生的。
浪花拍打着海岸,层层叠叠地推到岸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又退了会去,周而复始,螃蟹仔和各色各样的小贝壳留在了沙滩上,或许它们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大海。
阿乐捡了一些贝壳,用了很大的力,将它们重又抛进了大海。
天色越来越暗了,在人群的噪杂中似乎传来外婆的呼唤声:“阿乐,阿乐,回家吃饭了哟……”
阿乐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和外婆一起做生意的场景,那时外婆身体还硬朗,每天推着饮料车虽然赚不了几个钱,还是会在回家的路上给她买个冰棍消暑。两人推着小推车,在夜色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沙滩回家。
汽笛响起,渔船入港,街道两旁的夜市闹如白昼,外婆会精打细算地买上一些零碎的小海鲜,精心处理干净了,和着中午的剩饭做海鲜炒饭,再配上撒了绿色香菜沫的蛏子汤,简单又美味无比。
阿乐总是大口大口地吃的喷香,昏黄的灯光下,外婆就那么看着她,头上的银丝和眼角的皱纹都是那么的温柔而又慈祥。
“阿乐,阿乐……你在哪里哟?”
外婆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焦急。阿乐赶忙站起来,转身,循着声音,外婆瘦弱的身影映入眼帘,“外婆,我在这里。”
“阿乐,你这孩子,回家吃饭了哟。”
阿乐抬脚向外婆跑去,“怎么又出来找我,我会回去的啦。”
“还不是怕你饿着?”外婆拍了拍阿乐的手臂,“你说你这孩子,外婆做了你最爱吃的海鲜炒饭,凉了就不好吃啦。”
“知道啦。”阿乐搂着外婆的胳膊,心情忽然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太阳早已没入地平线,温柔的海风仍在轻轻地吹,浪花也依旧在拍打着山峦和海岸。明天,太阳会升起,潮水会退去,风也依然会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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