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平:每日一文:《感知论第六部》(感知对话录、58)
生存者:
你这种形而上的追究让人很不习惯,我们通常不大用形而上思维方法,形而下的混乱已经让我们难以自理了,我们自己是谁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我们忙碌于生计中,追逐于名利里,你追究的这些潜在的、抽象的问题已经远在天边云外,它们实用吗?我们用得上吗?我们用来做什么?这才是你应该回答的问题。
感知者:
追究形而上的抽象概念,就为的是实用,实用是谁在用?就是我们每个人抽象的所在在用,一切具象产生于抽象,所有具象又都归于抽象,抽象的存在才是人的本质存在,也是事物的本质存在。人们不习惯于确认抽象存在是源于唯物思维,唯物论将抽象存在作为认识论,认为抽象只不过是认识事物的一种方法,对于抽象存在是否定的,认为只是物质存在的认识反映。而唯心论则将抽象存在归于心灵意识,归于精神自我。其实这两论都没有真正认识到抽象存在,当然更忽略了抽象存在的本质、目的与意义。
可以说,终极抽象存在是一种超现实存在,使用任何现实方法都不能捕捉到它,但它却决定着一切的存在,也接受着存在的一切。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终极抽象存在的任何形态,无形的它却在产生出一切有形的事物,包括事物的运行过程。它的存在是不可置疑的,它不存在,存在就不可能存在。我们体会不到它的存在,是因为它自己并不表现为存在,它感知存在、创造存在概念和接受一切存在事实,它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具有的终极之“我”。在这之前,它从来没有现身过,我们无法让它现身,所以,它一直被埋没至今。它的特点不是玄,而是不在,它对应着所有的存在,但它本身却不在存在以内。
我们早就意识到它的存在,我们一直在试图将它“有形化”,心、灵魂、自我还有“我”都在指称它和试图替代它,但却绝不是它,这些有形化的处理,反而背离和远离了它,成了它存在的干扰。只有“我”这个称谓和词意离它近一些,但我们还是遗憾地用“我”将它遮蔽了。只是在这个句式中,它无可争辩地出现了“有什么用?”,把这个问的关系放到一切事物与行为过程身上,它就不得不在最后一个问里现身了,这就是从不存在也从不现身的终极之“我”,因为问到它为止,它就在所有用处的终止处。在逻辑的演绎中,它是存在的,它是一切逻辑关系的始端和终端,它不可能不存在。
还原真相是,我们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它的存在,因为我们不但在被它所使用,也在一刻不停地服务于它的存在,我们不明白它是什么,但我们明白它为什么,因为我们就在这个“为什么”中存在着,没有这个“为什么”,我们就会立刻崩溃。如果我们非要用语言来表达它的存在和它为什么存在,这就是一切感知意识的极点,即感知与非感知的接口和临界点,或者说,就是感知的奇点。甚至可以说,它已经身处于非感知中,我们可以意识到它的存在,逻辑也指示着它的存在,但我们不能以任何感知事实来表达它,因为它在感知着一切,一切的存在就是它的存在,它再也没有任何别的方式的存在。
至此,我们总算说清楚了这个终极之“我”是什么,它就是抽象的终端,是一切具象的开始和结束,因为它的抽象性特质,它和我们玩了一个天大的迷藏,它是谁?它就是我们自己。但我们却并不是它,我们无意中串改了它,我们不经意中歪曲了它,我们不知不觉中架空了它……我们无视它,我们践踏它,我们捉弄它,我们欺骗它,我们搪塞它,我们出卖它,我们侮辱它,我们毁灭它……该知道我们和它是个什么关系了吧?末了,我们四顾茫然时,仰天发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它难懂吗?一点也不难;它好懂吗?我们至今一点也不懂得它。它就是我,是我们每个人的本身。(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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