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一只心宽体胖的蜘蛛,此刻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这场不小的雨已持续到了午后,雨水顺着房檐的沟槽从它的侧畔哗哗地倾泻着,铁皮屋顶发出了比其他在雨中的东西更大的雨声。急迫的、有节奏的敲击着,初听像噪音令人焦虑,聆听像循环有序的音符。铁皮屋顶爬满了暗黄而丑陋的铁锈,不久前的那场大雨把铁屑纷纷震落,宛如一场看到了希望的救治。
蜘蛛隐形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许一个小时,或许一天,或许只在我每次注意到它的时候,或许假象就像真相一样难辨。角落里没有风,它像个垂直的吊坠,晚上的它是一个“猎人”,此刻的它像一个参悟的佛陀打坐在佛祖的莲花上,在寂静的角落里陷入了久远的沉思。
清洁的雨水飞流不止,铁皮屋顶在无声无息地锈蚀,总有一天会到了骨头和心脏。生锈是一种病,这是再自然不过的现象,它已无力对抗,等待着自己灰飞烟灭。
夏天秋天都不是一天,落叶黄了,只有它不被打扰。这是一个独居者,它深居简出,内心已纹丝不动。它躺平在一张网上,它并不是一个刻意的隐者,仍有那些无法摆脱的沽名钓誉的习惯与困扰。
每次的雨水清透如往,雨天不曾使它欢快,也不徒增它的懊恼。一场舆论的风说来就来,也不过是撕毁了它的家园,它的意志仍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渔夫学它结出了网,奇怪的是直到如今它的网仍没有改进,还是那样简简单单。渔夫的网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渔夫越来越聪明,渔夫的心却越来越难以收网,只有它还是身居陋室,不为所动。
来日的风,依旧清扬。
2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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