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豆腐脑的老夫妇

市场旁边有条小巷，六七家小吃摊点分立两行，为周边人们提供着各式各样的早餐。

其中有家卖豆腐脑的摊主，是一对五十来岁的老夫妇。虽说位置靠里面，但豆腐脑口味不错，生意也还算过得去。

或是沉默寡言，老夫妇与旁边摊主们交流很少。每次去的时候，我常常发现他们在案板前不停地忙碌。

去的次数多了，老夫妇对我有些熟悉。只要一来，男的就对媳妇说，弄碗豆腐脑。我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按说，卖豆腐脑的摊位，总要有其它的配摊。就好比卖凉粉的，配个卖烧饼的；卖油条的，配合卖稀饭的。相互搭配着卖，吃着也滋润，彼此相处会更融洽。

可这对老夫妇与众不同。卖豆腐脑是主业，配有豆浆、稀饭，这些自不必说；可在搭配上，他们可谓下足了功夫。这几天炸个油条，隔几天摊上石子烧饼，再过几天换成水煎包。

种类倒是丰富了，可毕竟人的精力有限，隔三差五地换这换那，不知是想大胆多尝试，还是心里没底胡乱拼凑，总让人觉得很不实诚。

时间久了，豆腐脑吃的人少了，可八卦的人却多了。其他摊主们和周边的食客，每天也多了新的话题。昨天他们卖啥了，今天又换成啥了，明天估计要换成什么。大家背着身子，讨论得不亦乐乎。

可无论别人怎么说，老夫妇始终不听不问，生意始终不温不火。有几次眼瞅着他们忙不过来，上饭的节奏有些迟缓，我也不好意思提醒。

这样絮絮落落地经营了快两年，也不清楚到底挣了多少。有好几次不想吃豆腐脑，路过的时候，我会装作没看见。

可过段时间再去，他们始终笑脸迎接，反倒是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