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没有什么录像带,我问了沙尔市警察局。”电话中刘荣一声音有些沉重,不似以往的轻松随意,沙尔是凶手刺杀议员的案发地。
“录像带是谁跟你说的?”伊芙也没有猜中答案的胜利感,事情不简单。
“杨梅名说有人告诉他,有录像带证明凶手是男人,具体是谁说的就不知道了。”顿了一下,刘荣一继续说:“伊芙,保护好蔡文焕。”
伊芙和刘荣一都知道,如果有人刻意隐瞒凶手的身份,并且手段还伸到警局内部,那蔡文焕的处境就变得非常危险。
照伊芙的安排,蔡文焕下午已经转到医院,并安排了两个配枪警察,这已经算是高级别警戒了,但伊芙现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担心起来。
“我现在去医院。”
伊芙挂了电话,又叫了两名同事一起,叮嘱他们配好枪,然后直奔医院。
天空开始暗下来,夜幕慢慢降临这个城市,丽塔市中心医院那三栋十几层的大楼矗立在中心地带,这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尽管看病的人流如织,病房紧张得要命,警局还是在住院部的北楼包下整整一层,为了保护被杀议员的女朋友。
护士长在外面的服务台跟伊芙打招呼:“病人刚打过镇静剂,已经睡了。”伊芙点头笑笑:“没什么事,我就来看看。”只要明天安全转移到总部,就没事了。不远处一位警察靠墙斜倚在病房门口,里面应该还有一位,伊芙稍稍安心。
“我先去上洗手间 ,你们俩谁去买一束花。”伊芙对跟来的两位同事说,病人晚上醒来发现床头有一束花,心情可能会好点。看着这里平安无事,那两位同事争相去买花,最后居然一起去了。
伊芙摇摇头,是自己太和蔼可亲了吗?下属没有一个把她当上司看,平时谈谈笑笑也罢了,这个时候也不认真……不过,医院的气氛安宁和谐,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药味,灯光明亮如白昼,护士长正低头认真的在记录什么,看上去是多心了。
卫生间,伊芙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瘦瘦的脸颊,眼睛画了灰蓝色眼影,这是今年流行的“烟灰妆”,不是绝世美女,但许多人曾评价她是“气质美女”。
只有两个位置,一间挂了“修理中”的牌子,一间显示有人,难得有空闲照镜子,伊芙把扎起的头发放下来,准备重新再扎,或者试试盘起来会不会更好些。
洗手间响起冲水的声音,出来一个苗条漂亮的护士,她看了一眼伊芙,不慌不忙洗手,伊芙赶紧把头发捋上去,准备盘起来,摆出熟女的样子。
护士洗完手,走到门口,犹豫一下,回转身对伊芙说:“让它披着。”她的目光并没有热情,甚至有些淡漠。
伊芙楞一下,这命令式口气,居然像自己那多年前爱管闲事的姐姐,只不过这位护士比自己还年轻一些。“碰到一个怪护士,爱管闲事。”伊芙嘟囔着,那护士早走了。
有些不对头,在洗手间就听到服务台的电话铃在响,直到伊芙回到走廊,电话仍旧没人接,人哪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转到服务台,伊芙一眼望见倒在地上的警察,她赶紧奔过去,途中又瞥见护士长趴着,服务台上面一滩血迹,电话仍疯狂在响。
伊芙腿一软,浑身颤抖,跌跌撞撞跑向病房,果然另一名警察也已倒下,像一头庞然大物似的堵在床下,病床上的蔡文焕在挣扎,发出“嘎嘎”的声音,喉咙里鲜血直冒,染红了床单,流到地上的警察身上,又是被割喉。
伊芙奔过去捂住蔡文焕的脖子,一边想止住“汩汩”往外冒的鲜血,一边大叫:“来人啊!来人啊!”眼见蔡文焕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和慢慢变软的身体,伊芙的心在颤抖,死了这么多人,警察、护士、证人,都是因为自己保护措施做得不够。
门口有花,白色的康乃馨,散落一地,是买花的两位同事回来,震惊了。
凶手如此高明,几分钟之内,杀了四人,包括两名配枪警察,去买花的同事与我一样是逃过了一劫,还是原本可以救下死去的几个人呢?
伊芙已经没办法思考,愧疚感充斥着全身,能确定的是,这都是她的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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