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贱兮兮地脑补肖一森喂孟真喝水的画面的时候,刘瑜华进了病房:“还没醒啊,真能睡!看着比早上好多了,没啥事。”说着把装着保温桶的袋子递给孟纯:“做的挺多,你俩吃不完,又炒了一个香干肉丝,加了点青菜。”
孟纯接过袋子:“你吃了吗?”
刘瑜华说:“吃了才来的。”
孟纯让刘瑜华歇会,刘瑜华说:“不歇了,耽误大半天,我得上班去了。”说完急三火四地走出病房。
孟纯打开袋子,把保温桶拿出来,打开盖子,香味飘散出来,瞬间取悦了孟纯的嗅觉,不由赞叹道:“好香啊!”她看粥很热,索性不盖盖儿了,晾一会儿,说不定孟真一会儿就醒了呢。又把菜盒拿出来,黄色、绿色、红色,很有食欲,老公做菜还是很不错的。
刘瑜华又开门进来,问孟纯:“晚上吃什么,我做好给你们送来。”
孟纯想了想:“还是粥吧,青菜粥就行,再炒一个鸡蛋西红柿,孟真喜欢吃这个菜。”
刘瑜华应声走了。
孟纯把孟真的水杯里剩的的水倒掉,又重新倒了半杯晾着。忙活完了,坐在凳子上,看着孟真。
说来也怪,孟真竟悠悠的地醒了!她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又看看孟纯,哑着声音问:“这是哪儿?”
孟纯惊喜道:“这是医院啊!孟真,你终于醒了!你晕倒了,你还记得吗?可吓死我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睛又红了……似乎又想起什么,起身跑了出去,随后走廊里响起孟纯的大嗓门儿:“大夫,大夫……”
护士站的护士听见喊声,走过来,面色不豫地说:“什么事?不要这样大喊大叫,会影响其他患者的。”
孟纯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地说:“孟真醒了!您过去给看看吧。”
护士和医生进了病房,医生看看孟真的眼睛,又测了体温和脉搏,说:“挺好,都趋于稳定,多注意休息,如果想下床溜达溜达也可以,不要剧烈运动就行!”
孟纯才说:“不好意思啊,刚才太激动了,以后不会大喊大叫了。”
护士说:“嗯,注意就行了,有事叫我一下就行。”说完就和医生出去了。
孟纯把孟真扶起来,把水杯递给她,看着她喝完水,又打开床上的小桌板,把晾得温度正好的粥盛好,菜盒打开,把勺递给她,一起吃饭。隔壁床的长发妇女说:“你们吃的什么,这么香?”
孟纯说:“我老公做的粥,你要不要吃一点,挺多的。”
长发女人下了床,走过来,赞叹着:“啧啧,看着就好吃,你老公挺能干嘛。”
孟纯笑笑:“要不你把碗拿过来,盛一碗尝尝?”
长发妇女真的把碗拿了过来,孟纯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递给她,长发妇女回到床上,也放下小桌板,拿起小勺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嗯嗯,好吃、好吃!”
靠窗的妇女也看过来,说:“有那么好吃吗?”
孟纯说:“要不,您也来点尝尝?”
靠窗妇女摆摆手:“不了,我已经吃过饭了。”
孟真吃了一口粥:“刘瑜华做饭一如既往的好吃,记得以前刚来海洲那时常去你家蹭饭。”
孟纯一脸得瑟地说:“那是,他可是极有耐心的人,干啥像啥!”孟真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叱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过了会:“你回店里了?”
孟纯说:“回去给你拿的洗漱用品还有手机。”说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孟真。
孟真接过手机,放在小桌板上,问:“店里怎么样?”
孟纯边喝着粥边说:“小义和小天都在干活,我又给他们把饭做到锅里,看了一下帐,就回来了。”
孟真说:“就知道你会安排好!”小口小口的吃着粥。
孟纯说:“以前都是你太辛苦,我太安逸,以后我要多分担一些,通过今天的事,我发现,你对于我有多重要!”
孟真“噗呲”一下笑了:“得了,别煽情了,你不适合。好饿,我真的是闻到饭菜的香味才醒的!”说完又投喂一大口粥。
孟纯也笑了,说:“你好好的就行。”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叭唧叭唧”吃得欢。“你卧室的门锁踹坏了,下午我去买把锁,让小义给你装上。”
孟真有点心疼的说:“我的新换的门呀,我的新换的锁呀……”
孟纯轻呲了一声:“你心疼你的门、你的锁,咋不心疼心疼我老公的脚呢?”
孟真白了白她,说:“他脚不是没坏吗?”
孟纯想了想:“嗯,是没坏。”
孟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吃完粥,又示意孟纯把水杯端过来,孟纯把水杯递给她,看着她喝了一口,接过来,放到床头柜上。孟纯也吃好了,收拾完,坐在孟真旁边,神秘兮兮的附耳说道:“你最好给那个姓肖的打个电话。”
孟真不明所以,问道:“肖一森?他怎么了?为啥给他打电话?”
孟纯低声说:“我回家给你取东西的时候在医院遇见他了,他问我,我就说了,直到我回来,这俩女人说咱们亲戚来了看你了,一描述穿衣打扮,我就知道是他。他对你的心思,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说完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棉签:“这不,他给你用棉签喂的水,啧啧,这里有事儿啊……”
孟真拍她肩膀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妈呀,他怎么来了,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磨牙、打呼噜、流口水呀?”
孟纯一脸坏笑:“有可能哦……”
孟真捂着脸:“天呐,没法见人了!”
孟纯笑的更来劲了。
孟真惦记着洗车行,让孟纯给小义打电话,小义正在记账,接听了,问道:“孟纯姐,怎么样了?孟真姐醒了吗?”
孟真轻声说:“小义,是我,孟真。上午生意怎么样?你们中饭吃了没有?”
小义激动的说:“孟真姐,你好吗?店里都挺好,一切正常,你放心!上午我洗了十一部车,小天十部,他还办了张VIP。我都记好了。饭,马上就吃,小天在盛饭了。”
孟真称赞道:“嗯,小义,不错哦,就知道你行!不要贪多,要求质量,帐也要记好,饭也要吃好。”
小义有些难过的说:“孟真姐,你吓死我了,都不知道你生病,还是那么严重的那种,我是不是太粗心了?”
孟真柔声说:“怎么能这么说呢?你那么好,一早上就出去洗车,没发现很正常啊,再说,我现在也没事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小义说:“晚上打烊了,我再去看你。”
孟真依然柔声细语的劝阻道:“小义,你要听姐话,不要来,我不在,所有的担子就靠你来担,晚上店里不能离人,你守好我们的大后方,我才放心!嗯?”
小义无奈的说:“好吧,那你安心养病,我看好家。”
孟真笑道:“这就对了,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义郑重的说:“嗯,我知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孟真:“知道了,你们也是哦,好啦,就这样哦,拜拜!”
孟纯撇着嘴:“啧啧,甜的齁死人呐!小义对你,可是上心的,早上打电话,都急哭了,非要来,搬出你,才把他劝得打消念头。啧啧……”
孟真看了看她,严肃地说:“别人说什么也无所谓,但是你就不能这样说了。他有什么样的心思暂且改变不了,但是我不能,相差太多不说,这事完全没有任何可能性。我不能太明显表达我的想法,但是希望能把他一点一点的从不切合实际的幻想里里带出来。”
孟纯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就是逗逗你,让你开心一下。”
孟真还是板着脸说:“逗什么逗?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那孩子本质、能力都不错,咱不能害了他。别说我没有找一个男人的想法,就算想找,也不是他这个类型的,他适合做亲人、做朋友,也可能是个不错的丈夫,但是不是我用来做灵魂伴侣的那个人。”
孟纯听了,贼兮兮地问:“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做灵魂伴侣?不会是那个姓肖的吧?”
孟真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灵魂伴侣,我认为是那种能被我仰望、在精神上和我契合、能满足我对爱情所有的幻想的那样的一个男人。也可能这一生都不会遇见,但是我宁愿没有,也不想再随便找个人排遣寂寞。”
孟纯说:“不懂,找一个男人,不吵不闹,互相陪伴,相互照顾,能一起过日子不就行了嘛,哪来那些个瞎讲究!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生病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孟真挑了挑眉:“道不同不相为谋。”
孟纯坏笑着说:“小义他现在眼里只有你,不过你这老牛其实也可吃吃嫩草……”
孟真拧了她胳膊一下:“你这个人怎么就说不通了呢?胡说八道!不能毁了人孩子!”
孟纯说:“不行的话,你和考虑一下那姓肖的呗,我看出来,他挺欣赏你、喜欢你。你跟他了,没准小义就死心了。”
孟真拍了她一下:“越来越不着调了,别瞎出馊主意!他有家,我有家,再说,我没那心思!”
孟纯别有深意的说:“那可说不准,俗话说:好女怕缠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孟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纯撇了撇嘴:“其实,你对他和别人不一样,只是当局者迷罢了。也可能你只是煮烂的鸭子。”
孟真看了她:“怎么说?”
孟纯坏笑着说:“嘴硬身子虚呗!”
孟真无奈地翻了翻眼珠:“对你真是放弃治疗了!”
孟纯躲开,笑得咯咯地,又赶紧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那满脸憋的通红的样子,成功地把孟真逗笑了。
孟纯看药液没多少了,出去告诉了护士,护士随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18床的孟真,你还有二瓶药,挂完,今天就没事了。”
孟真一听,立刻躺好,伸出左手:“就这只手吧。”
护士帮她扎好针,调好滴速,就走了。孟纯坐在床边问:“吃水果吗?我买了几个苹果,要不要给你削一个?”
孟真摇摇头:“不吃了,下午打完针,你回去一趟,顺路买把锁回去,让小义帮忙换一下。账目记好,晚饭帮他们做好,不然我真不放心。晚上你别回去了,就住在店里吧。”
孟纯说:“就知道你要操这心!晚上刘瑜华还来给你送饭,你不要买了。”
孟真说:“嗯,不让他送了,我也不想吃,饿了还可以吃个苹果。我可能会睡着,睡着了,你该走就走,不用喊我。”
孟纯说:“嗯,我知道,你打完点滴,我就走。”
孟真想给肖一森发信息,想了想还是算了,和孟纯聊聊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孟纯给她洗了两个苹果,放在床头柜的袋子里,等着点滴打完了,拜托一下长发妇女,又和护士说了一下才走。
下午四点多的住院部,渐渐热闹起来,患者午睡结束,陪护的家属、护工,都拿着餐盒,准备去食堂排队买饭 。也有家属带着食盒,各种各样羹汤粥点、滋补美食,花样繁多、数不胜数。护士站的值班护士们也不再紧盯着病房,该下班的已经开始准备交接班前的准备工作。
肖一森就是这时间来的,孟真睡得正香。肖一森心中笑着:这小家伙,又睡!他踮着脚走到床边,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时,发出闷响。正在吃饭的两个妇女听到声音,看到肖一森,说:“呦,你又来啦?她刚睡着没多大会儿。”
肖一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熟睡中像猫一样安静的小女人。她睡得很香,脸色比早上走的时候红润多了。孟真翻了个身,被子被卷到身侧,压在腿下。肖一森起身把被子从孟真的腿下轻轻抽出来,盖在她身上,似乎是睡热了,孟真又翻了个身,被子又被她压在腿下面。肖一森忍着笑,再度把被子抽出来,却没急着盖上去,举着被子等着,等她睡实了,才轻轻盖上去。这次孟真没再动,沉沉地睡着。可能是梦见吃什么东西了,叭唧叭唧嘴,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不一会儿又没声了。
肖一森笑着重新坐下,恢复先前的安静,就那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睡的像个孩子的女人,嘴角轻轻的上扬,这一刻,静谧而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叮咚”,手机微信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静,肖一森拿出手机,是老婆发来的信息:儿子今天要回来吃饭,带一点他喜欢的菜。
他回复道:好的。他收好手机,站起身,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女人,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把里面的水倒掉,重新倒了多半杯,拧好杯盖,想了想,又把杯盖拧松半圈,才放下,走向门口。长发妇女说:“你又要走啦?”
肖一森说:“是,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
长发妇女说;“嗯,会的。”
肖一森走出病房,坐回到车上,拿出一只烟点着,看着病房的方向,默默地坐着,自己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想什么。抽完一支烟,把烟头安在烟灰缸里掐灭,才关好车窗,打火,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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