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风景里,你最喜欢谁?
01
大年初七的晚上,我收拾行李,准备去工作,然后去上学。当时我奶奶帮我装过年在家的衣服鞋子,摊开行李箱一件一件往里面放。
把衬衣放进去,我又把它拿出来扔床上。把帽子放到夹层,我就拿出来戴在头上。还有毛衣还有棉服,她放一件,我拿出一件。
她喊我别捣乱了。
我说我不想走啊。
然后她甩手不管了。我气呼呼地在一旁嗑瓜子,扔了一地的壳。
等我看电视回来,发现大包小包都整理好了。然后我气哼哼说好啊,你这是轰我走啊。
讲别耍赖了,给你装了好吃的。
我她说我得等暑假才能回来呢。时间长着呢。
现在想那时跟个够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幼稚到不行。不想离开家,不想面对未知,不想再辛苦。
就想着早上可以赖床,有人给你做热乎乎的饭。迫不及待用手抓,会有人拿筷子敲你手让你放下。你可以大声唱不成调子的歌,一家人喊你滚出去嚎。可以为了一个遥控器开展世纪大战,不停地跳过来跳过去换台。觉得一起看西游记肥皂剧看抗日神剧也比玩手机重要。
在家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永远不用长大,可以一直嘻嘻哈哈。
02
高二的时候要分文理班,然后高一那些人,听点名册告诉自己去了哪个班哪个班,有几个认识的人。收拾书包的时候,女孩子都红了眼眶,收拾东西的速度远没有以前那么利落,都是不想分开的拖沓。
那个时候都不想去新的地方,不想重新认识一些新的人,总感觉一直在一起不好嘛。
初三结束的时候,大家说好一起去一中。后来只有我一个人去了那里。
然后可能我去的时候成绩好,班主任找我说话。他问我,既然选择了一中,巴拉巴拉巴拉。
我当时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我说如果能再选的话,我一定不来,可是谁让我是外地的运气不好呢。
那时候憎恶分别,总觉得与熟悉的人分开是罪大恶极的事,恨不得一下子就天荒地老。
03
总会在长长的假期收拾旧时光的时候,找到以前的日记,以前的小纸条,和杂货箱里乱七八糟的叶子花瓣木头和信箴。
然后突然就想起一大串的流畅故事,想啊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就不联系了啊,当初不是还好好儿的嘛。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你讲怎么风景都物是人非了呢。
然后你笨拙想再做点什么,发现找不到开始的借口,只留下更多的空白和尴尬。
好像只能这样了。
曾在很多个时候矫情病发作,也曾转过怀旧的说说,大学开学的时候会在朋友圈说在陌生的城市受了委屈一定要打给我。
那瞬间被所有离别的伤感吞没,被物是人非吓破,听陈奕迅唱好久不见心里会酸酸地冒泡。
你开始哼要是能重来。
04
可我现在明白了,有些人真的只能陪你走一段。他走了,你也不用埋怨,说他怎么就匆匆离场了呢。
如果一直没有分别,就让你还窝在那个小小的地方,和熟悉的人乱侃扯皮。你有一天也会腻味,开始寻找新鲜,觉得生活不够刺激,想要生活在别处。
别处,没有人认识你,所有的介绍都是从你的名字开始。
所有的离别,都是一场新的开始,你和旧人挥手,和新人问好。你开始触摸更大更远的世界,你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也没有那么难以割舍。
昨天看到一句话“做没有做过的事,爱没有爱过的人。”
每个人看到新衣服会不自觉地想试试,每个人都喜新。
年轻,该是永远保持好奇心。
05
所以,我不再害怕离别。
我喜欢上了遇见,喜欢接触陌生, 喜欢冒险,喜欢探索未知,喜欢骨子里的战栗,喜欢被新鲜感环绕欲罢不能的大喊。
他们让我活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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