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潇潇下》第八集（8-3）
(电视连续剧（剧本）：《无边落木萧萧下》专集)
【本节内容简介：贺行长从美国考察回来，“眼界”与“境界”可谓大开，似乎动起了歪脑子。杨子恒考干的事尘埃落定。沈军请王总帮忙打听光明支行的情况。】
第三十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看着哥哥的来信。
有人敲门。
兰馨开门。
兰 馨： 是你啊叶大哥。
叶明亮走进兰馨的家。
叶明亮： 你哥最近有信吗？
兰 馨： 这不，我正看着哩。
叶明亮： 信上说了些什么？
兰 馨： 说是住在学校附近，算是安定下来了。
叶明亮： 还说了些什么？
兰 馨： 说学习很辛苦，也很努力，听教授们的评价也都是说他们很努力呢。 还要打工挣钱，主要是在餐馆洗碗，连腰都要断了。我哥说，留学生们大都有一种“背水一战”的状态，更有着“从绝望中寻找希望”的悲情。对了，最有意思的是，生活上吃不惯洋人的饭，后悔走以前，没想着要多带点辣椒酱。
兰馨给叶大哥倒水喝。
叶明亮： 也许去美国，生活起来，不是大家想像的那么容易吧。
兰 馨： 是啊，生活不是蓝天，也不是诗歌，这下他体会到了吧。还经常教育我。
叶明亮笑着摸了摸兰馨的头。
第三十一场 机场 日 外
贺行长从美国回国。
陆阳平接机。
第三十二场 机场路上 日 外
轿车中。
陆阳平： 贺行长。
贺大元： 嗯。
陆阳平： 您这次去美国，感触一定很深吧？
贺大元： 是啊，美国人，真是太富有了。
陆阳平： 是吗？
贺大元： 就拿我们中国目前的人均收入来说，我们正处在美国1880年的水平上。
陆阳平： 不会吧？
贺大元： 美国在1875年时的食品、服装以及住房等生活必须品，就已经占到消费额的75%了。远的不说，你知道我国人均GDP现在多少吗？才几百美元，而美国已经是三万多了啊！
陆阳平： 那我们的生活水平，怎么这么低啊？
贺大元： 所以应当快速地发展经济啊。
陆阳平： 可不是吗，经济一上去，我们兜里的钱，不也就鼓起来了吗。
贺大元： 所以啊，好好赚钱，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陆阳平： 啊····对对对，您说得真是太对了。
第三十三场 悦来茶馆门前 晚 外
贺行长、戴宗盛、董必得和夏俊杰来到悦来茶馆。
周大川路过，看见了他们，随即离开了。
第三十四场 悦来茶馆 晚 内
贺行长手舞足蹈的跟陆阳平、戴宗盛、董必得和夏俊杰讲着他的美国之行。
（幻化）
访问团一行，穿行在美国高楼大厦间……
（淡出）
贺大元：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在国内，大家都在谈论一个什么话题？
戴宗盛： 什么话题？
贺大元： 怎么做一个百万富翁。
董必得： 一百万？想想十年前，奋斗个万元户都很了不得了，现在一百万，令人咂舌啊。
贺大元： 是啊。这在以前哪，确实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如今能登大雅之堂，能在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刊登，实在是要归功于改革开放啊。
陆阳平： 可不是吗。
贺大元： 但只有经济的改革与开放，恐怕还是不行的。观念上的革命，行动方面的果敢，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陆阳平： 观念和行动？对对对，贺行长说得太对了。
贺大元： 你们知道“恩格尔系数”吗？
众人一脸茫然。
贺大元： 不知道了吧？所以嘛，要想我刚才讲到的“观念上的革命，行动方面的果敢”，还得先要学习，不能总当“白痴”。 这么说吧，你们家油盐酱醋占了你的钱包开支的大部分，“恩格尔系数” 就很高，生活水平就很低；反过来，占比重越小，“恩格尔系数”越低，生活水平就越高。如果你们家的收入用于吃的部分越小，用来旅行享乐，提高住房面积和质量的部分就越多。现今我们国家的“恩格尔系数” 是56.8%， 美国是16.45%，甚至日本也很低，为24.12%。我们真得好好追赶哪……
董必得抽着叶子烟，烟雾绕着他的脑袋，还咳嗽吐痰。
贺大元： 我说必得啊，你这叶子烟吧嗒吧嗒地能不能不抽了，整个一个他妈的老土。你说说，你进城已经几年了？
戴宗盛： 有五、六年了吧。
贺大元： 怎么还跟陈奂生一个样。不转换脑子，怎么能“脱胎换骨”呢？！
董必得： 好好好，从今天起，我就不抽这叶子烟了。
贺大元从包里，拿出五本书，分别发给了在坐的行长。
贺大元： 对了，这是我从美国，给你们带回来的礼物。大家回去以后，再打开。除了看这本书外，我今晚说的话，大家也好好地体会体会。好了，太晚了，我们散了吧。
各位起身离开了茶馆。
第三十五场 戴宗盛家 晚 内
戴宗盛回家，急忙打开贺行长给他的礼物。一看，是一本英文版的《How to Become Millionaire》，他努力地拼着上面的英文字母。
她的女儿在一旁看电视。
戴宗盛： how······欢欢。
戴女儿： 干吗？
戴宗盛： 你来一下。
戴女儿： 什么事爸爸？
戴宗盛： 看看这书名，写的是什么。
戴女儿： Rich, 富有；Million, 百万；Become 富翁。《如何成为百万富翁》？
戴宗盛大吃一惊。
戴女儿： 爸，你买这书干嘛？
戴宗盛： 哪是我买的，是你贺伯伯从美国带回来的。
戴女儿： 贺伯伯真是好笑，明明知道你不懂英文。
戴宗盛： 啊？是啊。
戴女儿： 我看啊，一定是贺伯伯玩儿昏了头。
戴宗盛起身来回走动着。
第三十六场 董必得家 晚 内
董行长四下环顾着自己的家。
镜头扫过，简陋，普通，很平常。
看着贺行长送给他的那本《How to Become Millionaire》英文书，他怎么也弄不明白。
董必得： 究竟什么意思啊？
董必得拨着电话。
戴宗盛： （画外音）喂？
董必得： 我必得。
戴宗盛： （画外音）什么事儿？
董必得： 你说贺行长他····
戴宗盛： （画外音）怎么啦？
董必得： 他干吗这么小气啊？哎你说哪个不知道，那美国，可是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可以买，象那些洋酒啊，照相机啊，劳力士手表之类的。他偏偏送一本书，而且还是英文的。
戴宗盛： （画外音）我说必得啊，你这人，长的是不是猪脑子啊。
董必得： 怎么啦？
戴宗盛： （画外音）那书的标题是什么？
董必得： 我整不懂啊。
戴宗盛： 《如何成为百万富翁》？
董必得： 啊？
戴宗盛： 他今晚上说的那些话，无非是在暗示我们。
董必得： 暗示什么？
戴宗盛： （画外音）当然是搞钱罗。
董必得感到很吃惊。
董必得： 不会吧？
戴宗盛： （画外音）你要不信的话，就等着瞧好了。
戴宗盛挂了机，电话筒里出现盲音。
董必得放下电话后，有些傻了的样子。
电话又响起。
董必得： 喂？
戴宗盛： （画外音）他说的那些话，你再从头到尾的，好好想一遍。
电话那头又挂了机，电话筒里出现盲音。
董必得想着想着，突然感到有些害怕，转而又有些心花怒放的样子。
第三十七场 光明支行办公室 日 内
办公室主任吴月明走出。
第三十八场 光明支行行长办公室 日 内 外
董必得刚出行长办公室，看见了在走廊上走着的吴月明。
董必得： 老吴？
吴月明： 董行长。
董必得： 你来一下。
二人进到行长办公室。
吴月明： 什么事儿董行长。
董必得与吴月明耳语着。
吴月明： （有些吃惊的样子）是……是真的吗？董行长？
董必得： 别激动别激动，先把门儿关上。
吴月明关门，来不及关严了，门虚掩着。
董行长和吴月明在行长办公室继续嘀咕着。
镜头切向在走廊扫地的谢雨东。
吴月明： （画外音）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岂不就好过多了吗。
董必得： （画外音）是啊，等赚到一百万，老子先买它几条好烟来抽。
吴月明： （画外音）对，要抽雪茄，再买几瓶茅台酒来喝。
董必得： （画外音）不过我看这个事情啊，还是急不得。
吴月明： （画外音）怎么啦？
董必得： （画外音）一方面，得摸着石头过河；再有一方面，得看老戴的分析对不对。
吴月明： （画外音）是啊，要能揣摩到……揣摩到贺行长的真实意图就好了。
第三十八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在家中翻看着《金融家的足迹》。
桌子上放着《金融革命》《金融研究》等杂志。
有人敲门。
兰馨开门，是杨子恒。
兰 馨： 子恒，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等到明天才见面的吗？
杨子恒： 等不及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兰 馨： 什么好消息？
杨子恒： 我被录取了。
兰 馨： 是真的吗？
杨子恒： 你看看这什么东西。
杨子恒把一张纸递给兰馨。
兰馨拿在手里看着，眼睛放出光芒来。
兰 馨： 录取通知书！是录取通知书！子恒，你可真行啊。
杨子恒： 有水吗？
兰 馨： 你等着。
杨子恒： 我快被渴死了。
兰 馨： 要不，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杨子恒： 不用不用。我最不爱吃水果了。
兰 馨： 那就喝水，喝水。
兰馨倒水，激动得手都在抖动。
杨子恒： 好了好了，都溢出来了。
杨子恒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子恒： 我想……我想……
兰 馨： 子恒，还有哈好事？看你，吞吞吐吐的干啥？
杨子恒： 小兰，我的事儿已经成功了。接下来，接下来，总可以说点我们之间的事儿了吧？
兰 馨： 什么事儿？
杨子恒： 当然是我们的关系，啊，就是进一步的事儿罗。
兰馨一下子沉默了，她的脑海即刻闪现出苏剑华的身影。
（幻化）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他独自坐在一角，喝着茶，吸着烟。
（淡出）
杨子恒： 怎么啦？
兰 馨： 没什么。
杨子恒： 是不是还在想他。
兰馨点了点头。
杨子恒拉住兰馨的手。
杨子恒： 我能理解。真的。我，我等你……
第四十一场 沈军住宅 晚 内
屋内设施齐全，格调也相当豪华。
沈军在屋里走来走去。
随后，他拨通了王老板的电话。
沈 军： 喂，是辅仁吗？
第三十九场 街上 晚 外
王总驾车在街上。
大哥大响了，王总拿起电话。
王 总： 喂····
沈 军： （画外音）是我。
王 总： 你老兄跑到哪儿去啦？
沈 军： （画外音）最近去了一趟杭州。
王 总：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消息。
沈 军： （画外音）我带了点龙井回来，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王 总： 过两天再说吧。
沈 军： （画外音）怎么？很忙啊？
王 总： 正忙着找贷款。
沈 军： （画外音）你不是在光明支行开户吗？
王 总： 我开户的时间很短，银行得考察我半年的时间。
沈 军： （画外音）规矩也太多了点。
王 总： 可不是吗。
第四十场 沈军住宅 晚 内
沈军在屋里走来走去。
沈 军： 要不这样吧，你就先用我的户头好了。
王 总： （画外音）你在光明支行还有户头？
沈 军： 87年的时候，我就在光明支行开了一户头，就是我成立宜兴公司的时候，但一直没怎么用。
王 总： （画外音）那真是太好了，解我燃眉之急了。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沈 军： 感谢啥子哦，我俩啥关系。对了，我也正好有事相求呢。
王 总： （画外音）什么“求”不“求”的，用你的话：“我俩啥关系。”
第四十一场 街上 晚 外
王老板在轿车中接电话。
沈 军： （画外音）是这样的，你去了那儿以后，顺便帮我打听个事儿。
王 总： 你说。
沈 军： （画外音）我有一个哥们儿的儿子，想去光明支行工作。我对那儿的情况也不太熟。
王 总： 你是想让我打听那儿好不好？
沈 军： （画外音）正是这个意思。
王 总： 那行。对了，你朋友想了解些什么呀？
沈 军： （画外音）就了解一下，那儿的经营管理以及发展前景？还有·····那儿的行长怎么样。
王 总： 怎么这么隆重？
沈 军： （画外音）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王 总： 好好好，我照办就是了。就这样吧，改天我回你。
第四十二场 民政局 日 外
杨子恒与兰馨手牵着手，走进了民政局。
第四十三场 光明支行 日 内
王总出现在光明支行的停车场。
第四十四场 光明支行二楼走廊 日 内
董行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王总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王总朝副行长办公室走去。
第四十五场 光明支行副行长办公室 日 内
杨副行长和王总谈着。
王 总： 我朋友的朋友的儿子，是财大的毕业生，他说，他很想进你们银行工作。
杨辰光： 好啊。我们热烈欢迎。
王 总： 不过····
杨辰光： 不过什么？
王 总： 他想先了解一下你们这儿的情况。
杨辰光： 怎么？对国有银行，还不信任啊？
王 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朋友是想有更好的选择。
杨辰光： 哦，那我理解了。其实啊，我也是刚刚调来不久，对好多的情况，也不怎么了解。但冲着我们这儿的大学生阵容，我就对我们银行的前景，非常地看好。
王 总： 有您这样自信和有气魄的行长，我朋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杨辰光： 你叫你朋友的朋友，尽管放心吧。
王 总： 其实，我对你们行也还是有些了解。你们行办事有规矩，严格，比如我想申请贷款，就得按章程办事，尽管我跟你们营业大厅会计柜的焦可欣还是熟人。哦对了，小焦和小兰就是财大的毕业生。所以嘛，杨副行长刚才说的话，我是真地相信。
杨辰光： 谢谢，谢谢。
王 总： 好。就不耽误您了杨副行长。再见。
杨辰光： 再见。
第四十六场 二楼走廊 日 外
王总来到信贷科，不料信贷科的门紧闭着。
王总离去。
第四十七场 茶座 日 内
王总与沈军。
沈 军： 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王 总： 你放心？
沈 军： 哦，我是让我的朋友放心。
王 总： 你事情已经办完，我看我得去办别的事情了。
沈 军： 还没喝完就要走啊？
王 总： 你成天想着你的朋友，我也得想着我的朋友啊。
沈 军： 看你说的。
王 总： 我的一个朋友就快要结婚了，我得赶紧去给她买个礼物。
沈 军： 女的还是男的？
王 总： 男的女的你都不认识。
沈 军： 你的朋友，我还有不认识的吗？
王 总： 我新认识的。
沈 军： 哎呀说出来听听嘛。
王 总： 光明支行的小兰，兰馨。一个小女孩子。
沈 军： 还真是不认识。（故意岔开）哦对了，要到贷款了吗？
王 总： 一直没找着人。
沈 军： 怎么搞的？
王 总： 说是他们科长，去下面收贷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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