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门口有三棵国槐树,中间正对大门口的那棵最大,树冠也周正,枝繁叶茂,为合抱之木。东边一棵略细,树干倾斜,利于攀爬。西边那棵最细,也就比碗口略粗一些,只有两个主枝杈。
左右两棵小的树,我几乎每天都会爬上去玩耍,树皮都被磨得很光滑了。中间那棵大的不但粗还高,爬上去要费力得多,用手抱住往上蹭的时候,那粗糙的树皮难免会磨人,但有时会不惜磨得肚皮发白,也要想办法爬到树上。尤其是在夏天,在树上的感觉非常舒服。骑在树杈上晃晃悠悠,不但凉快,还有骑马驰骋的感觉。大人喊吃饭也不肯轻易从树上下来。
又见国槐花开国槐跟洋槐不同,没有刺,洋槐带刺,也称外国槐、刺槐。两者花期也不一样,洋槐基本是四五月份开花,我们喜欢吃的槐花就是洋槐花,洋槐是在花谢之后,叶子才繁茂。而国槐是七八月份才开花,而且是在叶子茂盛以后开花。国槐花未开放的时候称为“槐米”,可以入药,今年来盛行喝槐米茶,口味有点像苦荞,有特殊的香气。
国槐花期不长,只有十几天,花败的时候,花落如雪,花谢之后会结出豆荚,被我们称之为槐药豆。槐药豆长成后通体碧绿,娇翠欲滴,一串串挂在树上,煞是好看。豆荚挤压后会流出粘稠的汁液,粘在手上很难清洗,因此槐药豆在古代也用做染料。表皮粘液之下有一层透明的保护膜,包裹着里面的种子,这层保护膜是可以吃的。那时候我们会把槐药豆一簇簇采摘下来,在细干土里面不停地搓,把表皮和粘液搓掉,然后把那层透明膜剥下来,放清水里洗干净,可以直接食用,韧韧的,有点像百合的味道。
又见国槐花开自从老家门口的国槐被伐掉之后,再也没有吃过槐药豆的保护膜。之后槐米茶倒是喝过不少,很喜欢那种独特的味道。
时间长了,倒也忘了国槐的花期,今天正好出去有事,步行在阿里山路的人行道上,看地上落满了国槐花瓣,不由得勾起了儿时的记忆。阿里山路两旁的行道树清一色的是国槐,树荫下面,洒落一地的花瓣,虽然环卫工天天清扫,还是铺了薄薄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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