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面

芙蓉面，典出《西京杂记》卷二：卓文君“脸际常若芙蓉”，后遂以“芙蓉面”喻美人容颜。

【一】

“就按这个样子整。”南月把照片拍在光头的前面，努力让自己更有气势：“你和我说能整的一模一样，没骗我吧。”

“当然没有。”法师揉了揉睡得惺忪的双眼，强打起几分精神：“我说姑娘，你长得也不丑，干嘛非得整容啊。”

“要你管！”南月白了法师一眼：“你一个整容医生，干好你本职工作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法师啧了两声：“反正无论什么结果，你自己担着就是了。”

【二】

南月是躺在公园的竹椅上醒来的，仿佛只是在太阳底下打了个盹。

什么情况？她不应该是在整容医院做手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那个光头是个骗子？

她怒气冲冲的准备找光头算账，刚踏出脚步，便听到了顾白的声音：“珊瑚？”

南月的脚步一顿。

顾白已经冲了上来，抱住了南月：“珊瑚，你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不过还好，你回来了，答应我别再走了好不好。”

南月浑身僵硬，许久她才推开了顾白：“你叫我...什么？”

【三】

南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张她曾经羡慕万分的脸，就连眉角的芙蓉胎记都一模一样。

顾白这些天来对南月无微不至，无论南月提出来什么样的要求都会全力满足。

南月面对顾白示好有些飘飘然，不是不清楚顾白只是把自己当做另外一个人，可这就是她想要的。

南月喜欢顾白，顾白只喜欢珊瑚。

不是没有见过顾白对珊瑚有多么的好，嫉妒在南月的心里滋生，她像一条蛰伏而动的毒蛇，想要取而代之。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南月想办法让珊瑚消失的时候，珊瑚忽然就不见了。

顾白满世界的寻找珊瑚，像个疯子。

南月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光头，中年男人看起来像个神棍：“小妹妹，你想不想变成另一个人呀。”

想，当然想，甚至求之不得。

【四】

刺鼻的味道贯穿，南月睁开眼睛，惊恐的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

顾白的手术刀擦过她的眉角的芙蓉花，露出平素温柔宠溺的笑容：“这张脸整的真漂亮，南月，你是在谁家的美容院做的手术，真想认识一下啊。”

南月的身体猛然一僵，勉强挤出一句话：“你，知道我是南月？”

顾白的刀垫在南月的下巴上：“你说呢？”

南月吞了一口口水，视线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她这才发现墙上挂着一张人皮面具，眉角正有仿佛芙蓉的标记。

“珊瑚？”

“倒也不是那么蠢，没办法呀，谁让她不听话，总想要离开我。”顾白笑道：“你整成了珊瑚的模样，倒真的可惜了原来那副好皮囊。”

刀锋划过皮肤，渗出丝丝血珠。

“既然你那么想当珊瑚，我就送你去陪她吧。”

【五】

法师砸吧着嘴，吸溜吸溜的吃着热干面，电视里，警方宣布最近几起杀人剥皮的连环杀手顾白被当场抓获，受害人南月因警察及时赶到而保住了性命，然而脸部肌肤大幅度损伤，很难恢复。

“人呐，总是那么贪心。”

法师关掉了电视。

芙蓉花开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