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紫萍]
我向隔壁摊子的张阿婆买了一包炒瓜子,边嗑着瓜子边瞧着比武台上的你来我往,刀剑无眼吶,一个不小心便是血肉横飞(当然也不是这么夸张的),你瞧上一场那个细皮嫩肉,长得十足十的鲜嫩好看的小哥不就是被人抬着下场,也就少了只胳膊,伤了条腿。
现在这台子上比试着的那个小哥我是眼熟的,因为我在这比武擂台看了三天,天天有他,且场场必赢,我嫌他这比试估摸着也是没有悬念,便去又买了根糖葫芦吃。我这糖葫芦刚啃了一口,就看着他吐了口血,我瞧能伤着他也是一件怪新鲜的事,周围一众看官大约同我想法一致的,一齐发出整齐划一的抽气声,我看着新鲜不觉食欲大增,一口气多啃了两口。
金陵城倒是新奇地方,其一这儿总能聚集了些能人异士,所以也总发生些寻衅斗殴之事;其二,金陵虽不大太平,却又实属富庶之处,其原因便是全国首富钱百万便定居于金陵。首富之所以能成为首富,自然是能想到常人所不能想到之处,金陵城与五大门派相邻,若是以五大门派为点,画个五芒星阵,金陵便处于中央地带,又是繁华之所,五派之人自然乐而往之。
可五派中人那少的了多事之人,比方说,昆仑山的和万妖宫的弟子就向来不合,每次遇见,必定是场恶战,又是砸了这家摊子,又是拆了那家铺子。于是便有人出了个妙招,以后若是老远的瞧见那人不爽,便发个英雄贴,上这擂台一比个高低之分,也省的砸了人家铺子摊子,又要道歉又要赔钱。而这既有了擂台比武,自然缺不了台下看客,门票也是卖得的,买了门票的便得个前排位置,有个舒服的座椅,舍不得花钱买门票的,就只能在后面远远瞧着台上两个人影武动,却分辨不出其他,只当听个响,凑个热闹。一时间倒也是一票难求的。这波大买卖便是钱百万的主意,难怪人家是首富,我却只是个穷医生呢,即便是我敢想,也决计没有这魄力,奈何我人怂志短。
我只在擂台旁摆了个铺子,帮人看个诊。你说这台上打着,岂有伤不着人之理。只是这伤着的人大多数总爱去隔壁的济世堂。济世堂坐诊的大夫是一位姓步的,长的年轻貌美,只是每每抢了我的生意,气煞人了。
我啃完了糖葫芦,拍了拍手,甩一甩衣袖,竖起我的小旗子,做生意咯。
[檀无心]
我与临风打了个赌,现下怕是要输了。
我赌的是,打满10场擂台也不输一场。若是我赢了,他得陪我去趟元宵灯会了。
现在我怕是得输了的。
我故意输了的。
[殷紫萍]
我摆摊了25天,第一次做成了笔生意。来人是刚刚擂台上的那个小哥哥,他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浅浅的一道,恐怕最多也只是流出几滴小血珠。但是他非说疼的厉害,我只能给他包了个蝴蝶结,收了几文钱。
“我记得你的。”说着他在我旁边的板凳上就坐下了,“你每天都在这吃着糖葫芦。”
其实我每天不止是在吃糖葫芦的,我还在吃桂花糕,章鱼小丸子,奶香味瓜子,糯米团子。
我抓了把瓜子放在他手里,我现在是没有冰糖葫芦的,我告诉他,若是想吃糖葫芦可以明天找西街的杨小哥买,他家的糖葫芦是最甜的,但是他现在去接孩子下学了,已经收摊许久了。
[檀无心]
我吃了颗瓜子,怪甜的。其实我不爱吃冰糖葫芦,我不大喜欢吃甜食的。
胳膊上打了个蝴蝶结,怪丑的。其实我胳膊压根是一点都不疼的。
我只是想约这姑娘去元宵灯会,她怪有意思的。
我同临风说,我约了个姑娘去看花灯,他说我非得带着姑娘去醉香楼,十三娘新酿的酒可香了,喝一口得醉到人心里去了。
[殷紫萍]
他告诉我他叫檀无心,邀我同他在醉香楼吃酒,说是十三娘亲酿的桂花醉。
十三娘是醉香楼的老板娘,长得风情又不风骚,是让我看了就很喜欢的女子。
他说,我害的他输了赌约,现下少了个元宵灯节赏花灯的同伴,所以我得陪他去赏。
他这话说的无理,我却也没反驳的。或许是这小哥长得如玉温润的让我欢喜,压低着嗓音说话时让我欢喜,十指修长分明的让我欢喜。
[檀无心]
灯会人可多了。方才在醉香楼喝了桂花醉,确实香的醉人。
紫萍凑在我耳边说话时,便有桂香萦饶鼻尖。
她说,你可得抓紧我了,不然怕是得被人群冲散了。
这桂花醉怪甜的,甜的刚刚好,一点也不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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