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门口有棵大槐树,已有小儿合围粗。从我记事起它就站在那里,历经了几十年风雨。每年初夏它都捧出穗穗槐花,槐香引来蜜蜂,嗡嗡声像母亲纺棉花的音响。
几天后,下一场槐花雨,地面上堆积的槐花自然风干,散发着淡淡的香。
菜圃西侧有几株香樁树,父亲栽种它们时只想着来年采些嫩芽,不想它们生长迅速,几年光景蹭蹭地长成了参天椿。年事已高的父母只能摘采侧芽做腌菜。
高高的椿树成了丝 瓜的“瞭望塔”。它们任性地爬上去,吊起一个丝瓜。我们也只能望瓜兴叹,随它们自然老去。
椿树开花了,素白的小如绿豆的花,一簇簇挨挨挤挤,娇小可爱。椿树的果实,绿玛瑙样嘟噜着,由青变黄。冬天裂开,随风掉落,人们捡拾起来,说是对治疗血脂稠有帮助。
枯干了的一小枝上,香椿果实裂开成为五瓣,环卫着里面的种子。一枝上少则三粒,多则八粒果子。把枯干的果枝插入瓶中,不就是一雕塑吗?跟枯了的莲蓬有何两样,它也是保留着极微弱的体香啊。
校园里的那颗银杏树,年龄也不小了。它名字就讨人喜欢,“公孙树”,可见它的生长期何其漫长。它的叶子引发孩子多少联想,小扇样的造型,边缘还缀着花边。
秋天,银杏树敢于与红叶比美,金灿灿的一片辉煌,为校园增添了祥瑞之气。我曾想:假若把它的落叶积攒起来,肯定能赞成一座金山。
银杏叶落去,留下一树光秃秃的枝条。可别懊恼,看,枝条上满是圆圆的银杏果。我想,此时的银杏树是最富有的了,舍去灿烂的金叶,留得一树的繁华,是褪去了铅华归于宁静的模样。
春日午后,漫步于河堤上,堤上有片杨树林。笔直的干直插云霄。枝丫一缕向上,这是力争上游的树,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银光,动人心魄。
鸟儿多选择杨树来筑巢(我所见过的)。高高的枝上举起一家子鸟,杨树很有一种骑士精神呢。
鸟儿觉得被这样有力的臂膀护着,是稳妥安全的吧。虽然现在还是一树秃枝,它们也不急不躁,用脆亮的嗓音在和鸣,唤醒沉睡的杨叶钻出苞房。
在三里桥街中央看到一棵古树,被栅栏围护着。每当经过那里,心中油然升起敬意。
腊梅,迎雪绽放、尽情吐香后在谢幕。
红叶李,繁密的小白花儿闪在浓叶中,像女子穿着的碎花裙,不艳不亮,但它们以规模取胜。花海涌动,让人不得不驻步观望
玉兰花,腊月已裹着浅黄的“绒衣”,迎着瑟瑟的北风立在枝头,俨然俏美人的模样。这几天哗然撒下一树雪,兜给人们满满的惊喜。
紫玉兰也挂满了小灯盏,花苞已露出了紫外衣。
白樱花,虽没有白玉兰的雍容富丽,但她那纤薄的身段频频博取人们的爱怜。胜似梨花白,皎似盈盈雪落。
柳,以婀娜的身姿,撩拨起诗人的不尽思绪。可有长亭一别,箫音呜呜,折柳相送十八里?也只有柳懂得其中的柔肠吧。“杨柳岸,晓风残月”,又是何等凄迷。
清明节,人们又要插柳来避祸祈福了。何况“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桃、杏、李、榆、松、柏、紫荆、(紫藤、凌霄)......我已经听到你们赶春的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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