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下班回家，照例把皮包扔在鞋架上，换了拖鞋之后直接倒在沙发上装死，没有一会便睡意袭来。
“哎呦喂，我的祖宗！”欢快的声音响起。
小陆闭着眼摆摆手，仿佛想要挥去这吵人的家伙，手却被人拉住，那声音甜腻又畅快：“别睡呀，不想吃圣诞新年大餐了？”
听到吃，小陆这才睁眼看着身边带着圣诞帽围着粉红色围裙的家伙，用手点着他说：“圣诞和新年是一回事吗？还圣诞新年大餐，我告诉你，圣诞吃一顿，新年还得吃。还有，我们是中国人，虽然现代化了，但不能忘了传统节日，春节也要吃！”
男人唇角勾起，拉着小陆的手点头，温和地笑：“好好好，都依你。”说着，一把将小陆拉到怀里抱着，竟然轻轻哼唱起来：“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
小陆哗啦笑出声来：“哎呀，鸡皮疙瘩掉一地啦！”
清早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床上，小陆舒服地翻身，刚刚六点半，再睡一会也来得及，至少还有，一刻钟。
“祖宗！快醒醒！”欢快恼人的声音又来了，小陆缩进被子里，却被人捞了出来拥在怀里。
“别进去，被窝里缺氧还有毒气呢。”男人温和的声音似乎含笑，“现在雾霾严重，可别睡个觉把自己毒害了。”
小陆从怀抱里挣出来，床边的男人还是穿着粉红色的围裙，在看着她笑。
“毒气？什么毒气？”小陆闷闷地发声，早晨不清醒的时候她总是不爱多说话，结果一碗蜂蜜水抵到她唇边，附带着男人含笑的声音：“嗯，我想想啊，屁是人生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小陆一口水喷出来，睡眼圆睁，“好啊！何楚，你是越来越本事啦！”
“亲爱的，下班我去接你啊。”他的短信，小陆微微笑着。
“你要是一直叫我亲爱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你的腿。”
一个震惊的表情加求饶的表情，“女王大人，冷笑话要少看。”
“问你个问题，要老实回答。”小陆按着手机屏幕。
“女王大人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如果有一天我们见不了面了，你怎么办？”小陆打完字，想了想，按了发送。
“当然是想办法见你啊，想着你呗，这还用问？”回复来的很快，根本没用心嘛，女王大人腹诽。
“怎么个想法？”
“做鬼也缠着你。（加上做鬼脸的表情）”
小陆叹口气，自己怎么问了这么幼稚的问题，甩甩头将屏幕关上，谁知道，片刻后又一条信息蹦出来，“梦若由人何处去？短帽青衫，夜夜眉州路。”
小陆看着信息，缓缓地笑了起来，打了字又删掉，删掉又重来，最终还是回复了四个字：“牵强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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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间公寓？”王南看向同事。同事点头，低声介绍：“刚房东说那女的老公死了之后，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出门了，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应，咱们破门吧？”
“再敲门试试。”王南盯着紧闭的大门，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5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破门吧。”王南发出指令，身边同事取出专业工具，三下五除二将门打开，一众人渐次走进房间。
女人攥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身边是吃剩的蛋糕、零食，对面的椅子上是一件粉红色的围裙，围裙上是一顶圣诞帽。
王南走到女人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晃，女人眼珠动了动，人却还是没什么表情。王南叹口气，估计是受打击了，叫同事过来：“120来了吗？”刚好有两个医生抬着担架进门，房东样子的女人也跟了进来，跑到女人面前絮絮叨叨：“小陆啊，你没事吧？我也是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又联系不上你，我这才……”
女人愣愣地盯着他，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显然不是在跟房东说话。王南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对房东说：“医生来了，您先让一让。”
房东有些讪讪地让开，自言自语地道：“什么梦啊，没啊的，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念酸诗呢。跟个没本事的男人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王南看着女人被抬上救护车，其间听到一个医生问房东大婶：“她的名字您知道吗？”
房东有些不屑地瞥了眼救护车：“陆湄洲。”
王南想了想，自己似乎听到女人一直在说的话：梦若由人何处去，短帽青衫，夜夜眉州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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