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 | 以忠诚为天下倡

对于“忠诚”，我始终认为是一个关键的人生问题，原由即在于：个人，未必总是忠诚于自己。至于“忠诚”的社会效用，我们还是看看曾国藩的说法。

“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倡。”这即是说，君子的人生之道，没有比向天下人倡导忠诚更重要了。应该说，这是曾文正公的一个“人生史观”，即历史地思考自古以来君子作为的结晶。

为什么要“以忠诚为天下倡”呢？曾国藩说：“世之乱也，上下纵于亡等之欲，奸伪相吞，变诈相角，自图其安而予人以至危，畏难避害，曾不肯捐丝粟之力以拯天下。”我以为，这样的话语即揭示了“世之乱”的原因，也道出了“世之乱”的形态：世道混乱的时候，上上下下都沉溺在无视礼法的欲望之中，奸诈相互欺骗，伪劣明争暗斗，为谋求自己的安乐而把最危险的事情推给别人，这些人甚至连贡献自己的一丁点力气以拯救天下都不愿意。

曾公言，恰是在这样的时刻，“得忠诚者起而矫之，克己而爱人，去伪而崇拙，躬履诸艰，而不责人以同患，浩然捐生如远游之还乡，而无所顾悸。由是众人效其所为，亦皆以苟活为羞，以避事为耻。呜呼！吾乡数君子所以鼓舞群伦，历九载而戡大乱，非拙且诚者之效欤？”如上之言，是为生动地讲述了何以扭转乱世的君子之道。我想，不用译解，反复诵读之，即可得其真谛：“克己而爱人，去伪而崇拙，躬履诸艰”，“以苟活为羞，以避事为耻”，这都是“忠诚”的具象。尤其“浩然捐生如远游之还乡”，更是诗化了的“忠诚”——赤子的忠诚！如是，怎能不在“乱世”中成就人生与社会的大业？

至此，我在曾公之言中的深刻悟得是：奉献忠诚于天下，就是忠诚于自己的最大化、最大化地忠诚于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