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民们笼罩在黑暗中,迫切需要英雄人物挺身而出,那么我们的主人公,帅气的米修在干嘛。
因为时间长久,又没有得到过一次修整,教室白色的墙壁已经变成了暗灰色,屋顶上的瓦片黑漆漆的,电灯泡表面沾满了灰尘,挂着几道蜘蛛网,灯光十分昏黄,加上教室的窗口很小,只有少量的光透进来,整个教室一片昏暗,像座牢房一样。
教师花脑白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照着教科书念书,同学们无精打采地坐着,有的学生在神游太虚,有的学生趴在桌子上画画、叠纸飞机,有的学生在打瞌睡。
一阵吵闹声传到米修的耳朵里,米修通过头顶上方教室很小的窗口,看到室外的大树上有几只乌鸦在争吵,一个乌鸦对着另一只乌鸦叫喊道:“喂,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与我老婆睡觉?”
“胡说,昨天晚上与我睡觉的是我老婆。”
“那明明是我的老婆。”
“是我的老婆。”
“是我老婆,是我老婆。”
两只乌鸦吵得不可开交,正在这时,第三只乌鸦飞过来说:“你们别吵啦,天下乌鸦一般黑,都长一个样,哪里分得清谁是谁老婆,何况是在晚上。”
“好吧,我原谅你了。”开头那只乌鸦说。
米修入迷地看着几只小鸟争吵,虽然他们说的话很无聊,至少能争吵,不像自己。清风从窗口吹进来,十分凉爽。乌鸦在树上蹦来蹦去,互相追逐,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我们看谁飞得更高。”“我们看谁飞得姿势更美。”乌鸦拍打着翅膀,展翅飞翔,一只以螺旋式起飞,一只以蹦极式跳跃,一只像直升机一样,垂直上升……
可惜窗口太小,米修看不见几只鸟儿自由自在飞翔的情景,只能听见他们‘我飞、我飞、我飞飞飞’刺耳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刺耳,但是从这些声音中,有自由欢乐的叫喊。
“哎,如果我是一只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该多好,那怕是只乌鸦,乌鸦也比学生要快乐自由的多,为了自由,我甘愿做只乌鸦。”米修自言自语道,可这是一种奢望。
这所学校是资本家老板办的,‘现代天堂’之所以会出现学校——资本家老板办学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合格的工人,以便让工人更好地为自己赚钱,没有技能如何工作,同时从小对鸡民进行洗脑,防止他们长大后不遵守‘规矩’,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赚取高额的学费。
男老板很吝啬,为了节省开支,便于管理,让一个老师教多个班或者让一个老师担当多个职务,教多门课程。这所学校建立时,聘请花脑白当老师,教两个班——A班和B班,让花脑白教所有的学科。(每个班级有四门课程,思想道德教育课、专业知识课,体育课和音乐舞蹈课,最后一门音乐舞蹈课从来没有上过。)
本来男老板怕花脑白一个人忙不过来,要再聘请一个助教,可是掌握财务大权一毛不拔的女老板死活不愿意,说再请一个老师光饭钱都要多出好多。花脑白本人也反对,他才不愿意有人来跟自己抢饭碗,学校只有他一个老师,就可以垄断所有的教学,垄断学生,说什么算什么,即使赤裸裸压迫学生,学生也没地方逃避,他们没得选择。
如果一个地方只有一个人或一个组织管理,它八成会实行独裁专制。
花脑白对男老板说:“教书很简单,那群学生很好管理,我一个人应付得来。”男老板就没再过问了。
同学们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听老师念书,期待着下午体育课的到来,这是他们唯一玩耍的时候。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星期一节的体育课和音乐舞蹈课,简直就是放假,但那只是幻想而已,是学校校长(资本家老板)用来糊弄学生们的。
资本家老板为了尽快地培养出合格的专业人才,节省教育开支和时间,每次体育课和音乐舞蹈课都不上,被其他专业知识课占用。每当学生们叫嚷着要上体育课和舞蹈课,老师总是说:下一次,下一次。
这是一种怀柔政策,统治者不会不给‘受害者’以希望,如果不给‘受害者’希望的话,‘受害者’会起来反抗,采用‘怀柔政策’和‘空头支票政策’,在制度和规则上给出‘希望’,承诺如何如何保护‘受害者’的利益,为‘受害者’提供最好的服务。当‘受害者’要兑现承诺,维护自己的合理权益时,统治者就借口情况发生了变化,遇到这种那种情况无法兑现承诺,保证不久后,下一次一定实现承诺。等到下一次‘受害者’再要求维护自己的合理权益时,统治者又会搞出一些借口继续糊弄。
资本家就是这样不断地糊弄下去,消磨劳动者的耐心与精力,必要时给出一点小恩小惠来收买‘受害者’。‘ 受害者’大多很软弱,没有长久计划,不能团结起来维护自己的合理权益,资本家就不断地剥削、压迫‘受害者’。前二十位无产阶级的鸡民领袖,就是看清资本家老板的虚伪嘴脸,知道资本家老板根本没有诚意,带领大家起来反抗,最后被杀。
现在孩子们还小,他们在期待,渴望能够走出教室,到外面去上体育课,实现一直以来上体育课的美好梦想,维护自己的合理权益,但大家不抱太大的希望,每次老师都会以各种借口‘剥夺’同学们的体育课。
课间休息时间,老师离开了教室,正直的米修聚拢学生,要大家同心协力,为自己的合法权益努力,要学校实现它在法律文件《教学大纲》上对学生的承诺。
“我们要团结起自己弱小的力量,反抗老师和资本家老板的无理压迫,实现建校时颁布的法律文件,《教学大纲》上对我们的承诺。”米修对学生大声说,“我们要在学校里实现自由与平等。”
“好哇,好哇。”同学们纷纷拥护米修的建议。
“等我们长大后,要把追求自由与平等的精神带到整个社会。”米修继续高声喊叫,越说越有劲。“自由万岁!平等万岁!”
“自由万岁!平等万岁!”学生们齐声喊道,一幅雄心勃勃、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你们在吵什么?”老师花脑白怒气冲冲地跑进教室。
“呃,没有,我们没有吵闹,我们在背老师教导我们的话:听话万岁!听话万岁!……”几个同学喊道,其他同学像做错事一样低下头。
“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看吧,这才是现实,总在背后说:“我不要加班,我不要加班。”老板呵斥一声:“快去上班,不然就开除你。”就只能乖乖去加班。
势力微弱的学生面对的是强大的老师、权威和资本家老板,老师掌握着学生们的学业(是否可以毕业),老板掌握着学生们的未来(是否可以工作),学生们一百个不服,却不敢当面说出口来。
终于熬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上的是思想道德教育课,花脑白按照惯例对学生们进行洗脑教育,说:“你们要学会忠诚,要知道感恩戴德,知恩图报,要懂得克己奉公,学会忍让,不要过激,要不偷不抢,听从老师长辈的话,做个道德高尚的好孩子。”
“是,老师。”学生们答道,说话的都是乖乖听话的三好学生。
米修心里非常反感这种说教:这是什么狗屁道德,全都是为统治者服务,要我们听话而已。
“你们要遵守制度,遵守规则,遵守……”老师花脑白继续念道。
“老师,为什么一直要我们遵守,从来不要求我们独立与创新?”米修实在无法忍受老师的说教,站起来向老师提问。
“独立,要独立干嘛?要团结大众,听从大众,服务大众,大众是要听指挥的,要听从统一指挥,不要搞个人主义,要为整个‘现代天堂’服务。”老师花脑白把眼镜放在鼻梁上,俯视着米修说,“至于创新,要什么创新?你们长大后只是工人,工人的任务就是完成老板吩咐的工作,创新的事情老板自然会去做,你们不需要关心这些,只要照做就行了。”
“胡说。”米修指着花脑白,反驳老师,这让同学们极为震惊,在这样一个‘尊师重教’的模范学校,老师具有无上的权威,从来没有学生敢站起来反驳老师。
花脑白非常生气,但又不能不顾自己儒雅教书先生的脸面,面带微笑地说:“不要讲粗话,要注意礼节,讲粗话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米修没理会老师的劝诫,大声批判起思想道德教育:“道德教育这东西,不过是资本家老板对我们洗脑的工具而已,要我们服从规则制度,听从他们的摆布,安心做个没有独立思想,没有自主意识,没有创新精神的傻瓜。”
老师花脑白十分生气,指着米修说:“不准胡说,给我坐下。”
“我偏不坐,我还要说。”米修豁出去了,把长久压抑在心中的话都说出来:“教育只有两个功能:一、进行洗脑教育,培养顺民。二、进行专业知识教育,培养生产机器、工作奴隶。”
“大胆,你藐视课堂,顶撞老师,我要扣你学分。”花脑白用戒尺狠狠拍打着讲桌,“你家长是谁?把你的家长叫来。”老师通常都会用这一招——把你的家长叫来。
花脑白没有心情上课,要学生自习,铃声响后自动下课,米修怒目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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