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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玻璃茶杯摔,翻玻璃碎了满地,母亲捂住胸口,小声哽咽。我被一把推出门外,沉重的砸击声,胆战心惊。
小时候,父亲对我严厉,脾气暴躁,而我,因为爱哭没少挨打。虽然是个男孩,却如水做的,感动流涕,悲哀啜泣。母亲,总会出现在,他致命一击的面前,挡住,带着哭腔叫骂道,“再打会出人命!”
长大了,我一身反骨,一言不合便于她置气,而母亲很无奈,红着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说不清这日子是怎样的,只知道我们的脆弱是共同的。
覆水难收,一次次相互伤害,使心千疮百孔。只能小心翼翼,生怕触到了对方的底线,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母亲啊!你还记得吗?那时走夜路,你自己都怕黑,却要装成一个胆大的巨人,守护我的心灵,惨白的感应灯,闪着闪着就灭了,上楼梯的脚步空荡荡的回响,你用科学解释给我听,也给自己听。打开门,两三只蟑螂四处飞走,你拿起拖鞋嘴里嘟喃着我的小名道:“星星别怕,星星别怕。”自己一人手抖的厉害,挥舞着那拖鞋,像在跳一支滑稽的舞蹈,对了,那时的你还是那般美丽。而我靠着你的背,也脱下了自己的小拖鞋,像极了电影里两位超级英雄并肩作战。睡觉前,一个小故事,“哦,哈哈,老獾先生又掉回了自己的老巢……”你看着我闭上了眼,熟睡的样子可爱的让你发笑,自己却还忙着洗碗拖地,打电话问应酬的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也出奇的懂事,被你吵醒了依旧一动不动,假寐?哦不,是对着窗外的星星眨眼睛。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俩有了隔阂,你在纠正我错误时,语如绵绵细雨,下个不停。我呢?一直忍受,直到崩溃的那一天,砸碎了,你给我新买的玻璃套娃。后来,你依然会为我阻止父亲的暴雨般的拳头,只不过眼睛里少了一丝光芒。你开始爱种花,各种各样的,什么水仙花,牡丹花,月季花,玫瑰干花,甚至是用松树皮种的石斛。不知道你有没有给他们取名呢?
到了初中,我有了更多的朋友,突然感觉你是多余的,那微不足道的关心慢慢消逝在我的视野边缘,你的短信我爱理不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使你的眼神中多了一层悲哀的纱,正是因为我知道你随时向我敞开心扉,所以我才不懂得珍惜,多么痛恨自己呀!
高中,你最常说的话就是“我的心碎了一地”不论是开玩笑还是生气我都会满不在乎:“就你玻璃心。”其实我也没错,你的唠叨真的让我难以忍受,你揭我伤疤,还有翻旧账,始终盯着我的缺点攻击。没错,我用的是攻击。
某天傍晚,我在小区里散步,忽而看见有母子二人在散步,聊着聊着吵了起来,正当争执越来越激烈,那个大男孩突然亲了一口妈妈的脸颊,然后发疯似的狂奔,母亲愣住了,随即追了出去,直到转角处,笑声才消失。
夕阳天天在,树林里透过叶片的间隙,雪地里,折射在冰面的光,草原上,藏匿于马儿棕色的毛发。有心赏夕阳的人渐渐长大了,无心陪观的人变老了,而它的轨迹,一如既往的稳定,在情感的加持下,进入眼球,仿若千变万化。
当想要测试一块玻璃的硬度时,那么它注定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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