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位开重屋,凌空出火珠。
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
天净光难灭,云生望欲无。
遥知太平代,国宝在名都。
开元二十六年(738年),崔曙应试,作《奉试明堂火珠》诗,玄宗看后,大为赞赏,取为状元,封河内尉。
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崔曙病故,遗留一女,名曰:“星星”,可谓一语成谶。 这首《奉试明堂火珠》应是其最高水平的代表之作。 玄宗将其钦点为状元,似乎有点名不符实。
崔曙瑞留存的诗共18首,皆不及当时名士。 《唐才子传》如此评述:
署,宋州人。少孤贫,不应荐辟,志况疏爽,择交于方外。苦读书,高栖少室山中。与薛据友善。工诗,言词款要,情兴悲凉,送别、登楼,俱堪泪下。集传于今也。
辛文房说崔诗情兴悲凉,送别,登楼,俱堪泪下, 乃言过其实。虽有状元之名,而其文彩实不如也。
在崔诗中,吾以为《登水门楼,见亡友张贞期题望黄河诗,因以感兴》尚可一读,兹录如下:
吾友东南美,昔闻登此楼。人随川上逝,书向壁中留。
严子好真隐,谢公耽远游。清风初作颂,暇日复销忧。
时与文字古,迹将山水幽。已孤苍生望,空见黄河流。
流落年将晚,悲凉物已秋。天高不可问,掩泣赴行舟。
崔曙以文传世,受世人推崇之文乃《瓢赋》,余读其文,未感深意,乃浅尝之作,兹录于下:
送子清酤,挹兹瓢杓。器为人用,势本天作。生也绵绵,长非落。工虽能而莫骋,宾有量而是度。外象招摇,中虚橐龠。汎然无系,似为客之漂流;浮而不沈,如从事之鸣跃。许何挂而厌喧?颜何饮而为乐?传一杯之引满,更百壶之竭涸。傥遇主人之深恩,敢忘此堂之斟酌?
如果把这种类似小品文之作亦当其传世精品,还真有点侮辱了国学。
或许因为崔曙成了状元之故,辛文房在作《唐才子传》时,可能不得已而为其作传。在“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所谓“成王败蔻”逻辑驱动下,遂让文才平平的小崔也能光耀文史。世之幸乎? 世之不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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