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了,这是一个周末。我将米煮在锅里,心里盘算好买些什么菜,就出门了。
刚刚走到半路,碰到曾经的同事兼好姐妹,手里提着个大蛋糕,顺口问了一句:谁的生日?姐妹说是她老父亲的。听了后,顿觉问得唐突,赶紧换个话题,问孩子考取什么学校。然后急匆匆就说再见了。
姐妹走了之后,觉得心里很复杂,按理说,以前大家是好姐妹,经常一起玩,现在她父亲生日,应该去祝贺一下。可是后来不在一起工作后,大家都很少往来,见面只是打个招呼,问候一下,连电话都没有了。今天这个情况,让我觉得心里有一种愧疚感,似乎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总之,感觉心里不太好受,但说不上来为什么。
快到菜场了,在菜场旁边有一家服装店,经常到那里去淘衣服。此刻竟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店门口。心念一动,决定进去看看。
刚刚一只脚跨进店门,就听到一个男士的声音叫到:“小红,买衣服啊!”竟然有人叫我乳名,我大吃一惊,寻找声音的来源。
四下寻找了半天,才发现在店门口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士,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懵了,实在无法想出他是谁?只好尴尬地笑笑,然后抓着头问到:“不好意思,这位哥哥,请问你是?”男士说我是真真幺舅啊,你不认识我了?!
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叫“真真”的人,还好,我马上想起来了是一个远房表妹的小舅。于是连声说对不起,并不尴不尬地聊了起来
小舅问了我工作单位,我也只好随便问起一下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的话题。我问小舅孩子多大了,上几年级了?小舅说:“孩子十三岁了,上初二。”我顺口问到,孩子学习还不错吧?”小舅说:“在班上第一,是班长!”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小舅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成绩好不好无所谓,以后花一两百万给他买个门面,够他吃了。”
小舅接着用略带谦虚的话气告诉我,他现在做工程,已经十七八年没有卖猪肉了。今天工地上不忙,陪他夫人出来逛逛街,随便她买,让她高兴高兴。我边假装看衣服,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边“认真”地听着,等小舅说完,我装作看了看时间,说我忙着买菜回去,先走了。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服装店。
逃走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问错了问题,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这种感觉比刚才那种更强烈,似乎把刚才的感觉都淹没了。
我过了马路,急忙钻进菜场里。看着那些菜,天天都是类似的蔬菜和肉类,都不知道买什么好了,边走边看,边寻思着买什么。刚走进背街一点的一个肉摊面前,听到一个熟悉的老家的声音响起:“小红,买菜啊?!”我抬头一看,竟是老家的一个熟人。我打了声招呼,他热情地说:“今天我卖的肉是香猪肉,黑毛猪,这是剩下的肥肉,你拿回去熬油,很好的。”他话音刚落,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就把肉放在了撑杆上。然后很快算出来要付的钱,三十二元。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半分钟。我愣了,只好嗫嚅着:“我……家里还有……”话没说完,他已经把肉装进了袋子里提到了我面前,说:“熟人,收你三十元,以后来照顾生意,保证你不会买到不好的猪肉!”
我只得一手接着递过来的袋子,一手去掏钱。付了钱之后,我提着袋子,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个肉摊,什么菜也不买了,就回家了。此刻,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怕再遇见熟人!
这就是今天买菜一路上的遭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权且归纳为:五味杂陈、感慨颇多!
看来以后和熟人见面得要学学外国人,只问天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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