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计划去超市买些好吃的时候,脚下的大路长出了一条小路,在我们的左边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们进去瞧瞧吧!”我们仿佛大路上的两颗棋子,在人潮汹涌的大路被拨到小路上去。
三个月前我搬来这一带,我走过很多遍这条大路去超市,为了方便,去和回都总是走在同一边,竟然没有发现另一边这条小路的存在。
走进这条小路,我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河、路、废弃铁轨并行的地方。小路的左边是大河,右边是废弃的铁轨。
沿着河的护栏,细细碎碎的花草极多,白的是小野菊,黄的是煮汤极佳的黄花菜。大河的水平静且水位不高,一个大树枝从河水里露出来,像鳄鱼浮出水面。哇,有点水汽氤氲的丛林探险之感。
再看看右边的废弃铁轨。铁轨栅栏乱倒在一些还未腐朽的木头上,野草野花从栅栏里伸张出来。我踩在已经被放倒的铁栅栏,它瞬间就成了我的蹦蹦床。踮脚、放下,再踮起再放下……腹部也被轻轻颠了起来。旁边有几只黑鸟,我很不客气称呼它们为“大黑妞”,它们在杂草和枯木里跳来跳去,再跳到老旧的铁轨上。地上的一切,无论软硬仿佛都是它们的蹦蹦床。
我太过欣喜,在这废弃的铁轨捡拾到一个私人游乐场。
草堆上有一些刚被人摘下来的柳条,于是我捡了一枝扛在肩膀上。步子穿过花草树木的时候,柳条仿佛在肩头摇曳重生。
我们谈论着这条小路以及小路深处隐藏的树林。我们计划下次可以在这里露营。唉,写到这里,不得不重提有次我们在黄浦江边露营,醒来的时候发现鞋子被偷了。
我们继续走,走到了一片“黑树林”,不知道它为什么是灰黑灰黑的,在这夏初之际没有一点绿意,像被火烧过一样,或许它真的经历过一些什么劫难。走进这条小路的人,路过这片黑森林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对这片林子柔情一点儿。
小路尽头,越来越喧嚣,最后在尽头等待我们的居然是一颗颗红得晶莹的树莓,它们比水果店里那些大头草莓可爱很多。
从小路出来,三岔路口有个交警。和我们迎面走来的是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在妈妈们的带领下,一路高声喊着“保安叔叔好”。交警的眼睛里瞬间有了星星,一边说“你好!你好!”,一边向小孩们招手。“保安叔叔好,保安叔叔好……”,重复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了好久。
好了,我们终于回到大路了,太阳热烈了一些。我的肩膀还扛着柳条,我把树枝摆正了一点,柳条轻轻拂过我的头发。我对他说:“你看,我现在有了一片行走的树荫,凉快得很呐。”这时候,我头上扎的马尾松散了一点,虽然那时候我没有镜子可照,但我想它应该刚好弯出了我喜欢的弧度。
多年以后,如果你问起我,在上海生活的那段时间,什么事情让我难忘,我想这应该是其中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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