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暑假回家,闲来无事便和母亲闲聊起来。无非是一些十里八村的家长里短:谁家孩子上大学了,谁家哪个老人老了(去世),谁家婆媳关系不合……
无意中说起了村里的几个和我同龄的少年,他们大多都已经辍学了,在外面打工,可能要不了多久,家里便会给他们安排相亲,然后就是娶妻生子。母亲说起了一件事情:村里的A和B一起出去打工,B被同事欺负,A为了保护B和他们起了冲突,两人都被打了,还伤的不轻。听到这里,我有些错愕,想起了多年前的事。
A算起来,还是我的小学同学。由于我们村里的小学只有一到四年级,所以在上五年级的时候,我去了邻村的小学继续上学。当然,我不是唯一一个,村里十几个差不多大的学生都在那所小学读书,大家经常一起骑自行车上学、下学,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国家在未推行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小学一般只有五个年级。但是到了我们那一级,正好赶上了政策变化(暴露年龄了:》),我们于是成为了第一批上六年级的学生。A读的是五年制小学,而我读的是六年制小学,所以虽然我们都是五年级,但是严格来说,他是我的学长。在A本该升初中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留级了,于是他也进入了六年级,成为了我的同班同学。A的噩梦也由此开始了。
A以前的同学都已经进入了初中,来到我们班的时候和大部分人是不熟的。这时,班里的几个本村的“坏孩子”打起了A的主意。他们开始故意找A的麻烦,放学的时候拦住我们,把A单独留下,后面发生的情形也就可以想象的到了。或许,他们并没有对A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A并没有出现鼻青脸肿的情况,但是他的心灵必定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煎熬,想象一下:在学校旁边的田野里,独自一人面对几个“早熟”的少年的辱骂,甚至是拳打脚踢……
或许,你会问,A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家长。很简单,因为害怕,毕竟我们在他们的地方上学,告诉了老师、家长,他们也不能随时保护A,而A得到的是变本加厉的欺凌。他们不仅威胁A,也会威胁我和其他几个同村的学生,不要我们告诉A的父母。
或许,你还会问,他们为什么只欺负A,不欺负我呢。我觉得两方面原因吧,一发方面是因为我和他们已经做了一年的同学,相对熟识一些;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是班里的优等生,老师很关心我,他们想必也会投鼠忌器吧。
或许,你会问我,为什么当初没有和A一起反抗他们的欺凌,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动机所在。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能像兄弟那样,和A站在一起。
那时的我是个胆子很小的人,见到老师,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何况是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嚣张少年呢?为了自保,我留下A独自回家,安安心心地路过他们家门口。那时的我丝毫不会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因为我只是一个软弱的孩子。
后来渐渐懂事些了,才觉得当初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懦弱。如果,我选择陪着A,面对两个人,他们绝不会如此嚣张。但是我退缩了,我觉得只要学习好,顺利地上初中、高中,考上大学就OK了。但是却输了“仗义”二字。
我想,A后来挺身保护B,也是因为不想B落得自己当初的那个处境吧。我钦佩A的勇气。
《古惑仔》希望校园里不会有欺凌现象,即使有,也希望每个受欺凌的少年,身边都有一个挺身而出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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