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东西?多人多解意。无语境时,你知道指的是什么具体的意思吗?
东西是方向:东西南北中,坐东朝西、面南背北,中国传统中有五行风水之说;东西是物品:万物皆可谓,既可泛指,也可具体;东西是代称:可褒可贬,阅言中方知真意。
中华文明悠远流长,汉字中一字一意、一字多意;一词两义、一词数义。东西一词,可谓无限意义,究竟溯自何源?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自有专家学者的正论统释,读者也有己解。作者算是闲来无事,玩玩文字游戏,趣探一番,飨于此。
东西,原非一体。上古时期,东、西系居于江的两族部落,与源于河的炎氏、黄氏,皆为彼时部族,只民寡势弱,无奈偏安南蛮一隅。后炎黄战蚩尤,欲与东西两部纵横联手,却遭拒。
炎黄使者问:“何故?”
东西复:“无利于我。”
使者问:“欲谋何利?”
东西复:“以江为界,北为炎黄,南为东西。”
使者驳:“河之北、江之南,皆将为炎黄之域。”
东西退,兵于江、营于乘,守之。
炎黄得知东西两部坐据江南之地,不愿出兵相扶,甚为不满,但己部与蚩尤已是剑拔弩张,战场成千钧一发之势,实在腾不出手来收拾,只能暂且忍之。
东西两部见炎黄与蚩尤涿鹿中原,决战冀州,根本无暇顾及江南之时,休养生息、蓄锐张弛,历年间日趋强盛,渐成一方势力,与炎黄并十族,依江之险,分居华夏。
炎黄大败蚩尤,立足九州,大治天下。然后数年,无复作雨,旱及五州,民生凋零。百姓别乡他走,过河南迁,抵江北之境,驻足望江,见江南之地,稻谷扬波、河塘粼水,阡陌依田、村舍升烟,农耕畜牧、童戏子乐,一派富足安祥景象,自然生出过江定居之意。
炎黄对东西两部仍有芥蒂,派兵驻扎江沿阻之,时久,民有群起意图渡江者。炎黄见之,更视东西为部族寇仇,欲除之而后快。然天下者,皆为此消彼长。炎黄虽得天道,一战立威天下,百族臣服,已有华夏一统之势,但因连年战事,又遇天灾,国运荆棘塞途、步履维艰,纵有南征灭蛮之心却无再起战火之力。
此时,有黄帝子少昊近臣,名陵,建议少昊并达黄帝,曰:河之中州虽有物产,民心亦属,然灾象多生,尤为旱甚,江南之地虽属蛮夷,水乡沃土千里之地,如归入我境,必强我势。
黄帝闻之有感,召陵见,询:“如何归之?”
陵曰:“前有阂,难!”
帝问:“解之策?”
陵奏:“离间东西。”
帝思之片刻,赞曰:“正系孤意。”
黄帝当庭欶旨,令陵为帅,统授兵权,春秋为限,灭东西,威服江河。陵信然受之,与少昊谋于琅琊,指点江山。陵自荐,愿为帝使,出东西两境,行离间计,坐收渔翁之利。
东部首领古厚,乃东帝之后,正值鼎盛春秋,十载卧薪,治下已有江左千里之域,渐有统驭江南之意,正静待时机。闻黄帝来使,亦起纵横之心,遂以上客待之,见于殿前,设盛宴并起乐舞娱席。
席毕,古厚邀陵登殿前高台,仰观夜象。此时,皓月繁星,紫薇居于北中,七星环之。
“卿,今观星象如何?”古厚问陵。
“盛昌之象。”陵答之。
“何盛何昌?”
“此意斗极,主持天地秩序。”
古厚闻之,甚悦。
“公为君,有权衡谋事之气,与我帝皆为北辰紫薇,玄宫之主。”陵曰。
“今我帝已统北方,势于中原,有望江之心、过江之力。然星象已示,天命不可违。我帝愿与公共治天下,分守四方,北属炎黄,南属东西。”陵探之。
“孤为北辰紫薇,视西为左垣之位。”古厚驳之。
“公意我知,然东西乃江南势族,我帝并无厚薄之策。”陵甚喜,挑拨之。
“此毋庸卿忧,孤已有良计。”古厚欣然复之。
陵返中州,报于少昊。少昊陈兵数万于西部江境,摆出攻西战势。
西部首领武召,系西帝传继,封袭江右。江右土瘠物薄,旱涝间年,民穷族弱。武召善心仁厚,立志强族富民,布达天下,文功招贤纳士,农事扩渠引水,殚精竭虑十载,建千顷沃土、百里水乡,族力渐盛,与东部族落分居江南,成鼎立之势。然功成名就后,武召渐有傲娇懈怠之心,言之优柔寡断、行之筑室道谋,再无进取之气,孤意守成。
前炎黄两氏说武召结盟,合战蚩尤,只彼时族势贫弱,如蚩尤胜,反有灭族之虞,遂与东部首领古厚会商于洞庭,达盟互守,据江自立。现炎黄陈兵江境,意欲报复抗盟之为,又闻炎黄说使陵单赴东部,有联盟之图,心有不安,召臣代于殿前商计。
“现炎黄兵临江境,与东部有纵横之意,卿有何虑?”武召询之。
“此乃离间,公当防之。”代复。
“如何防之?”武召问。
“反间。”代答。
“何策?”武召问。
“现炎黄与东部结盟,实有灭我之意,其心可诛;东西两部前有盟誓,古厚与公有滴血之志,其心可杀。现东既已违约,公也不必顾之,炎黄用离间之计,公可将计就计。”代释之。
“如何施之?”武召问。
“臣愿往中州,说服炎黄两氏,灭东扶我,统驭江南之域。”代言誓于武召前。
“此策甚好,只东部远比我族强盛,且疆土广远,如两部相争,战火纷起,恐时久不绝,致民生流离,孤心不安。”武召面露踌躇之色。
“非矣。东早有灭我之心,如退,西将陷入不复之地。有东无西,有西无东,东西已无共存之期。”代驳之。
“卿言甚是。孤令卿为使,出西北上,联炎黄灭东。”武召旨准。
代出使中州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少昊处。少昊召陵商议,陵提出数字谋略——“先亡东存西,东西皆亡;先亡西存东,东存西亡,后患无穷。”少昊颌首赞之,遂改前策,定联西灭东。
代过江北行,走别山,渡济水,见九州境内地域广阔、山川秀美,然百姓生计艰难、族落萧凉,问之,皆曰战火天灾,代渐有省悟,初起合族之意。
代抵中州,见少昊。少昊起宴款待,部落重臣群至。席间,陵提论辩,皆从。代自知其意,有宣示之耀,然心有高义,并无怯惧,一番深思酝酿之后,舌战群儒,以廖廖数句,惊谔四座。
“太荒之后,天朗地明,日阳月皓。江河之域,居万民。因天地间风雨电雷、虎豹熊狼,自然多袭,民聚而居之,是为生存之道。后渐有族群,族群分布四方,皆为平等。现天下之势,炎黄两氏已有合族之象,实为万民之幸。东西两部虽远居江南,却无战火纷扰,族兴民乐。今炎黄意欲兵出东西,灭我两部,虑实力不济,谋离间之策,我公已然知之,遣代北上入见,愿与炎黄立盟,以和为治,弃战火、保民族,共驭江河,此乃天道正义。”
宴后,陵急书少昊,提出休战,弃战为和,江河一统,共生共存、互襄华夏,皆称炎黄子孙,事物东西。
“此计甚好,战争终是后手,如能和及一统,惠及万民,自是治理良方。只东西两部虽为蛮族,势力亦非贫弱,东尤欲灭西及偏安小族,称霸江南,与我炎黄抗衡,有远患之忧。”少昊疑问。
“东部见海、西部见山,亦为盘古之境。盘古开天,化生万物,惠至东西,与我炎黄两氏实为同宗同族。今闻代言,终有感悟。公欲天下合一,理肇华夏,应怀容宽行,仕义四方、明示万民,则无怨苍生,启君者典范、王者风度,护佑子族,承之后世。今西使之辞,确有远野长视,公当纳之。”陵复之。
代返西部,禀公武召。武召甚怒,欲杀代。
“卿前言联炎黄灭东,今何故变之?”武召质之。
“识实而省之,省之而变之,亦是生存之道。”代坦然释言。
“何以变之?”武召问。
“炎黄两氏皆为少典之后,分两支,亦是同宗共祖。涿鹿之战,蚩尤败,皆因炎黄同源之力。虽前有阪泉之战,却系炎黄争雄之役,属内部烽火,力势较量,谁主首领而已。”
“此与我西部无关,你意何为?”武召斥之。
“我西部,邻东部,亦同源同溯。远古三皇,天地人氏,皆盘古之子,三皇生五子,分位五帝,东西南北中,存续相依。炎黄属南北帝之后,东部以东帝灵威仰为始,公为西帝白招拒之后。虽万年已逝,四部皆存,独中央帝含枢纽已无后,知何为?”代反问于武召。
“何为?”武召问。
“含枢纽之后原居于河东,与炎黄两氏共承天顺河清。九黎蚩尤以兵道治,起征伐,欲威行天下。其时,中央帝之后未央部势单力薄,见蚩尤族盛兵重,有意附其护翼,唆蚩尤兵出河西,与炎黄争雄九州。蚩尤遂以未央氏为先锋,与炎黄首战于崇阳,蚩尤胜,炎黄退至河济。未央氏持功倨傲,意离九黎,蚩尤见未央氏善变,知其不可久用,故单遣其力,再战于燕。炎黄施计诱其深入,欲灭未央于河,未央氏求救蚩尤,遭蚩尤拒,未央方省,为时已晚,请罪于炎黄。炎黄念其中央帝之后,准其率部北迁,改未狄氏,以牧为业。”代释之。
“卿意,我西东两部与炎黄同源,皆为华夏始祖之后,本不必兵戎操戈,赋难于民,理承继血脉,共举人事。”武召悟之。
后,代再使东部,以情理说于古厚,得古厚赞之。一年后,南部神农氏、北部轩辕氏、东部古厚氏、西部武召氏,并中央部未央氏,于春三月初三,会于江左梁台,修文结盟,尊三皇五帝为祖,以华夏立族,龙之图腾,江河之域,万民皆为炎黄子孙,万物皆为东西之义。
岁月光阴、时华如逝。世间万物,泛意以东西代之,渐成俗语,至今。(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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