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无声

落叶无声

01

楼下有位阿婆看起来很老很老了，七十岁?八十岁?很多老人到一定的年龄，岁月的刻刀已经雕塑好了她们的容颜，仿佛时光已经遗忘了她们，已经难以猜出年龄了。想想也很有意思，我们看到婴孩的时候，总是很容易猜到婴孩的年龄，一个月，三个月，半岁......婴孩的年龄从个头大小，行为举止上往往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即便是保养得当的女性，我们也能大概推断出她的年龄。唯独对老年人，我们往往无法猜透岁月。

阿婆佝偻着身体，牵着一只不知什么品种的黄色小狗，她会很缓慢地挪动到电梯里，歉意的笑笑，算是为自己的迟缓给每个人道歉。有时候碰到她拖着几片纸板去便民收购站，小区门口的保安往往会帮她开门，顺便帮她把纸板提一段路，她总是喃喃的说着谢谢。

不知道她是否有子女，也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经常碰到的只有她一人，偶尔牵着小狗。从来没有看到她主动和别人说话，总觉得她活得无声无息。

02

小区附近有个养老院，养老院门口有个小广场，红的黄的落叶铺满青青的石砖，每当正午冬日的暖阳照在缤纷落叶上，分外的好看。小广场的长椅上，总会坐满晒太阳的老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窃窃私语，更多的人只是安静的坐着。

冬天的时候，我偶尔带一岁多的女儿去小广场晒太阳，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摇摇摆摆的走来走去，有时也站在某个老人面前好奇的张望一下，又会迅速的转身离开。相比之下，地上色彩斑斓的落叶更能吸引孩子的目光，我的目光追随着小小的人儿，不敢松懈。

有时候也很羡慕长椅上坐着的老人们，不管人生多么辉煌或凄凉，在阳光照着他们苍老的面孔时，时光仿佛是静止的，他们无需再去面对外面的世界的纷争，能够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去感受冬日的温暖，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们习惯关注生命的成长，习惯于忽视生命的衰老，每个人拼命的活着，仿佛人生可以得以永生。只是不知到了暮年，躯体和灵魂又会如何游走。不管怎样，只要拼尽全力的活过，就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