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和儿子一起背诵《木兰诗》。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我一本正经,没有差错。
“双兔绑着走,两兔7足啊”儿子东倒西歪,信口开河。
我绷着脸,满眼寒光看向儿子,儿子咯咯咯的笑,食物在嘴边颤抖,看见我阴森的黑脸,便用一只手盖住自己的脸,两片嘴唇竭力的想要盖住牙齿,但是,压抑的笑,从嘴角流出来,从指缝间溢出来······
少年,需要用“意志”、“忍着”才能不笑,犹如成年人需要“意志”“忍着”才能不哭!
二
去中亚逛夜市,打车、上车,埋头看手机。
“你也是鼻炎?”
“嗯”
“鼻炎要好好看看,要好好治疗”
“嗯”
“鼻炎很难受的”
“嗯”
“像你,可以问老公要点钱,好好去治疗一下的!”
我抬起头来,看向前排的这个出租司机。我笑着问:
“哦,看病要问老公要钱呢?”
“对呀,像你们,可以问老公要钱,我没有钱,我就不治!”
这个皮肤黑亮的司机小哥,说话又轻松又坦诚。
下了车,我给芳芳说,问老公要点钱,这句话感觉又古老又熟悉!似乎是一种幸福又是一种悲哀。芳芳淡淡的笑了笑,竟没有说一句话。
三
夜市,熙熙攘攘,食物在忙碌,食客也在忙碌,就连空气也变得忙碌起来。
我和芳芳,我们找位置,点菜,拿着烤肉,绕过一个又一个桌子,终于,坐了下来,我们吃着,笑着,谈着,天空里的云一拨又一拨飘过,仿佛也在忙着去约会。侧面的桌子,只一位老人。老人瘦削、干净。面前一盘椒麻鸡,一小瓷瓶酒,一盒烟。当他抽烟的时候,他就放眼四望,神情自若,仿佛一览众山小。孩子们追逐嬉戏,总有笑不完的趣事,男人女人,滔滔不绝,坐下起来,烤肉、龙虾、啤酒卡瓦斯,热闹的整个桌子都要挤破似的。
只有老人,一个人坐在一个圆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肉,抽着烟,他与人群,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他总是看看这里,望望那里,再从自己的盘子里拎起一块肉,专心致志的、一点一点的嚼着。当看向人群的时候,他仿佛看到曾经繁华的自己,又仿佛看到繁华的人们终将变成此刻的自己。
他用岁月给予的平静,穿梭在人世间的繁华与孤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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