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最富哲学气质的节日。逝者长息,生者长念。一终一始,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追古视今,引人无限哲思审视及文化衍生。坦诚直面,无需亦无法回避。
春雨骤停,放晴的清明,倒不是多见。我们错开堵车高峰,午餐后,内人驱车同往家山扫墓。父母于昨天夜深随舅舅车子返乡,小家伙难得和小表妹玩,临时改了回乡下的计划。上辈是对这片土地深怀眷恋,迫不急待归来。小辈是尚无太多家的概念。我辈人近中年,喜温记忆,时有归乡情愫。从县城至家山,百余里,近年时俗事缠身,少有归来。内子驾车极为安稳,而我却思绪翻飞。山依依,水潺潺,然近乡情更怯。
祖辈俱葬于青山之颠,我要祭拜的有二处,一在旧宅左边山头,这儿长眠着祖母,小时候,父母要出工,是祖母悉心呵护着我长大;另一处在旧宅对面山头,这儿是祖父、伯祖父、曾祖父母合葬,我一个也没有见过真身的。两山头走下来要花将近二小时。穿山越岭,茂林修竹,参天蔽日。这些儿时常走的蜿蜒山路,如今人踪罕至,枯枝杂乱横路,落叶寸余铺径,青苔道边滋生。独行于其间,腐朽中夹着新鲜,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直逼每个毛细孔,任性打开,一吸一呼,满是乡愁的味道。待登顶远望,思接悠远。砍柴、挖笋、采药、捡菌、伐竹,靠山吃山的农活,历历在目。如今到了小家伙这辈,只能当故事讲来听听。偶尔随行返乡,也是作旅游来享受了。尽管他户口所在地还在这儿。
现今留在山里居住者寥寥可数。老人渐少,年青的想着法子住进了城。庆幸的是淳朴勤快之风尚在。田间地头,未见荒芜。蔬菜壮硕、游鱼悠然、鸡飞犬吠,此中人,好个怡然自乐。每次归来,都是热情招呼。一杯自制的烟薰野茶,吹散点热气,一小口下喉,立马生津、止渴、解乏。若到饭点,左邻右舍争相邀延,满桌丰盛爽口。今日,小家伙还寄在外婆那儿,我们急着赶回城里。匆匆呼喊几声,向堂兄嫂们辞行。孰料,纷纷送来鸡蛋、蔬菜、干货等,车尾箱都快塞不下了。又是满载而归。年年春望,岁岁情浓。
(附图11帧)
仰望旧宅 屋前的几株板栗树 家在翠竹环抱处 载一车深情家山入口 屋后菜地 蔬香轻漾 幽林深处有农家 新筍试比高 竹入苍穹 青山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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