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关小禾
操场上：
“你爱我吗？”阳光下，文文一脸期待又带着一丝羞涩的看着乐乐。
“笨蛋，这还用问么？”乐乐抬手揉了揉文文的头，笑着回答。
文文低着头看自己的脚，没有再问。
图书馆里：
“你爱不爱我嘛？”看书到一半的文文把头枕在乐乐肩膀上，小声问着。
“废话！”乐乐用笔轻轻敲着她的前额，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让雪白的耳朵瞬间染上红晕。
文文看着窗外，红着脸，不知道是不是耳边热气的作用。她的眼不经意有点红。
食堂里：
“你，爱，不，爱，我？”文文用筷子敲打着每个碗，一字一个音符的感觉让乐乐抬起了头。
“必须的呀！快吃饭。”乐乐笑着给文文擦了擦嘴角的饭粒，不经意对上那双大眼睛，感觉到一点埋怨的忧愁，瞬间，又变成小星星。乐乐觉得自己可能看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文文低下头吃饭，眼神黯淡了下来。
周末海边：
“你，爱我么？”文文靠在乐乐的怀里，凝神看着眼前的黑暗，听着海浪声，她有点哽咽。
这一次，乐乐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对视着他深爱的那双眼睛，慢慢俯下身，吻住文文双唇。
瞬间，仿佛一切静止，他们从轻轻触碰到吻的忘我。收紧的双臂抱着对方，他们像是要把自己融入对方，又像要把对方镶嵌在自己身体里。
一行泪，从文文紧闭的眼中流出。她知道自己执着于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最好的答案，但又仿佛还是缺少了点什么。她紧紧搂着乐乐的脖子，心跳加速着：这一刻，我永远不会忘。
慢慢的，文文身体变透明，乐乐想抱住她，想让她恢复。可最后，文文还是变成一缕青烟，消失在他眼前！
“不——”乐乐大声叫着！
“嘀铃铃......”一阵急促的闹钟让乐乐从梦中惊醒！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前方。足足一分钟脑子里还是刚刚的画面，他用手扒了扒有点湿的头发。开始感到烦躁。
连续一个多月，他一直在做这几个场的梦。梦里，文文一直在问他爱不爱她。而他，始终没有怎么回答她。
乐乐十分后悔。
两个月前，暑假期间，他们各自回家看望父母。然而乐乐不知道，那是他们最后的分离。
一个月后，他接到文文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格外轻。她交代乐乐要好好的。说着许多当时觉得莫名后来却让他铭记一生的话！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学习起来就不管不顾。”
“我不在你要想我”
“恩，时间久了你可以不用想我”
“乐乐，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轻轻的说着，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许下承诺。她没有问，她只是着她的表白。然后，挂断！
乐乐再打过去，她不再接起！
后来，乐乐得到消息，文文去世了！
文文得了癌症，医生说时间只有三个月的时候，她果断出院回到学校。她想和他，一起度过最后时光，一起留下最美的回忆。
于是她经常问“你爱不爱我？”她知道他爱她，她只是，想得到一路“我爱你”的回答。她曾经想过，这可笑的仪式感有点幼稚，可她还是渴望。
但，她没有圆满。每一次，都没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乐乐嚎啕大哭！
他后悔自己没有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他爱她！非常非常非常爱！只是，他看到她一脸期待便想吊着。他想用一生去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他没有机会了！
下次梦到，一定要回答她！乐乐抹去眼泪，起身拉开窗帘。
对着天空他说“文文，早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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