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车行驶在通往家乡的公路上,远山和田野在眼前不断变换着景色。那一处处、一幕幕刺激着我的视觉感官,令我的心情随着车的飞速前行,而越发悸动起来。
离开家乡八年了,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那种亲切感和新鲜感,简直无以言表。
此时,虽然已经是六月夏季,田野里的小苗才刚刚冒土不久,隐隐约约地透露着一片绿意出来,充满了盎然的生机,给人一种期盼和希冀。
农村分田到户以来,土地的播种品种逐渐趋向单一化,早已不见庞龙歌里所唱的那样了,什么“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没有,一点都没有,一望无际的,清一色都是大玉米。只有少量的稻田。
到了哥哥家,一进院子,一个高大的用钢管焊制而成的玉米仓子列在小院的一侧,另一侧则是一个很大的方钢加工彩钢瓦盖顶的棚子,棚子下停放了轿子、四不像农机车,还有两台手扶拖拉机。

进了屋寒暄半天,便和侄子聊起种地的话题来了。侄子说,今年种了接近百亩地,大都是从进城打工的人家转包过来的。
我一听吓了一跳,问他能干得过来么?侄子一听笑了:再弄一百亩我也一样干。他见我不相信,把我带到房山西边,看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农机说,要是过去肯定是干不过啦,现在连翻地带播种都用这些家伙,几天就可以搞定。如果不是山沟里的那些零散小坡地块,还得手工机器播种费点时间,要不然就更快了。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田野里有几块格外翠绿的地带,不像是玉米田。侄子告诉我,那是村里几家种植的绿化苗木。还告诉我说,前几年有人种树苗挣了钱,村里人便跟风,都种起了树苗,结果没有销路,不少人家的树苗成了烧了火柴,赔了够呛。所以现在又都种上了玉米,虽然不太挣钱,好歹比种树苗稳妥,没啥大风险。
我问侄子,现在玉米价格怎样,侄子说,在我走后的的头几年一直不好,去年冬开始,价格才回升起来,可是去年玉米遭受了风灾,产量又不好。他种了一百亩地才卖了十二万斤粮食,减产了三四万!土里刨食的农民们真不容易!
侄子说,自古以来,老农民还不是靠天吃饭,都说是人定胜天,可是天不下雨就得干瞪眼,去年眼瞅着玉米长势不错,可是一场大风灾,全都倒了,哭的心都有了。
家乡地处长白山西南余脉,山多地少,过去就有七山一水二分田的说法。前几年,政~府实行禁牧和退耕还林政~策,陡坡地块都种上了树木,耕地面积有所减少。老百姓靠种地无法满足生活开支,只好放弃土地纷纷走出家乡,外出打工了。这样土地逐渐流转到少数人手里。好像这正是一种趋势,顺应了国~家的宏观政~策和时代的发展。
回家的头两天,正赶上天下雨,如果明天天晴了,我一定要去前沟后坡走走看看,看看那些我曾经非常熟悉的,当年留下我多少脚印的土地和山沟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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