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的心在滴血,因为我知道我已陷落危机四伏的境地,并且无法自拔,也找不到任何凭借。
如果说鼓膜只是穿了一个小孔,或许还有再生修复的可能,而整个鼓膜被完全吸出则断然没有了这种可能性——就算鼓膜附着部位的再生功能被激活,就算它再生出了新的细胞,它又能以什么为模板为它牵线搭桥,造出鼓膜的样子,安放在固有的地方?
如果说去大医院做鼓膜再造术还有希望的话,谁又能保证不再发生更严重的医疗事故?
所以,没有什么办法可想,我只能预测失去鼓膜的种种后果 ,密切关注左耳的病理发展动态,尽我所能与之抗衡,剩下的就交给天命。
我想,鼓膜不仅仅是人体有关听觉的一个器官,它还是人体有关免疫的一道屏障。
关于听觉,它早就不在我关心的范畴之内,有一只健全的耳朵足矣。
我害怕的是炎症。可想而知,失去鼓膜就意味着外界空气可以直达中耳,与中耳内精密而娇嫩的组织亲密接触,空气中的灰尘细菌病毒等等也会随之同行各自定位栖息甚至繁衍生息蔓延,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恶果等着那里。
不仅如此,外界的病邪之气还可经咽鼓管这一通道深入 ,进入咽,然后进入咽喉或咽鼻,再然后……一步步挺进一圈圈扩展,不知何处是尽头。
怎么办?抗炎!抗炎!抗炎!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不是办法的办法。
于是,我开始非常小心地预防着感冒,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想法让身体发一次热来一次大清洗,我认为发热可以驱赶邪气杀死病菌。让身体发热不难,调息即可。
同时,我也尽量想着法子提高自身免疫力,这些年我也知道了一些防病治病的方法,如穴位按摩和艾灸,并付之于实践,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自从2013年11月失去鼓膜以来,左耳有两大变化:
一是那个微弱的声音,自它随鼓膜的吸出而产生之时起,它一直没有停息,也一直没有增强或减弱,似乎建立了一种平衡。
二是后知后觉的耳内压力,从对它有感知到现在,它一直在变化,既令人不可捉摸,又宣示出它的有迹可循——最初,压力出现在咽鼓管鼓端,但只在晚上仰卧状态下出现,而且压力非常大,可感知那里血管的跳动,一下一下,格外分明,严重影响睡眠。后来慢慢压向咽鼓管咽端,再到咽部,鼻咽部,无论推进到哪一步,都可感知同样的压迫同样的血管跳动,但压向鼻咽处时,就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没有仰卧或坐立的区别——压力的这条推进路线多么像我对失去鼓膜后的咽鼓管感染途径的预测啊!
那么,这条压力线是否代表着感染和感染途径?
但,我的左耳非常干净,外耳道里掏不出一丝耵聍,也没有一丁点脓血之类的液体流出,干爽的很,专家医生曾说过没有脓血就没有感染。
那么,是否发生了自身免疫性炎性反应?
我曾经提过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左耳蜂房骨部分破坏或许是外伤引起的自身免疫,但专家医生说不可能,他好像不知道有自身免疫这回事。
越来越多的感受,身体局部的空洞性或萎缩性,使我越来越倾向身体的这些变化是源于自身免疫的破坏性。
——只有不断提高免疫力才是唯一的出路!
2023.4.25下午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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