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

作者: 梨花木三三 | 来源:发表于2017-05-21 09:34 被阅读7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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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怀念过去的生活,不是说现在的我过得有多么不快乐,而是那些旧时光里藏着的东西像宝藏,越难得越渴望。

    小时候喜欢跟姥姥比个子,扯着她的上衣兴奋地说,“姥姥你看,今年我到你第三个扣子这里,明年我就长到第二个扣子那里,这样要不了几年我就和你一样高了。”有一年放假回去看她,姥姥笑着说,我比她高了,其实我想说,不是我长得很高了,而是你的背驼了。

    小时候喜欢赖床,姥姥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就把饭盛好放在外面晾,然后我一起床就可以喝到不烫嘴的饭。出去上学以后我从来就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尽管这种烫只是别人口中的嘴皮子薄,只有我自己清楚是我的胃已经习惯了那个温度。

    小时候喜欢穿姥姥的衣服,又宽又大,舅舅们总是笑话我说,“看看,唱戏的小姑娘又来了”。这几年每到冬天我回老家的时候,姥姥还是会从柜子里拿出她的新棉衣要我穿上,恐怕我冻着,虽然我不冷,可只要我穿着她就会高兴。

    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那只是我们的容颜不再年轻,但是我们真正长大这件事向来与年龄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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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上初中那年,我和表妹非要教她骑自行车,一路上拉拉扯扯的,尽让别人当笑话看了,可她是舍不得吵骂我们的,才对我们俩说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其实,姥姥年轻的时候会骑自行车,不过后来发生了一次意外,她骑车时不小心把年幼的舅舅摔了,舅舅受了很重的伤,她非常自责。

    姥姥说,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碰过自行车了。我和表妹听后听过也都明白了,也就打消了教她骑车这件事,可是每当看到她步行很远的路赶集听戏或者走亲戚,我还是会心疼。

    高中的时候,姥爷突发脑梗塞住院。我请假去看他的时候,他的半个身子都不能动弹,嘴巴也是歪的,眼神呆滞,意识模糊,忽然觉得他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很多。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了,如果不是疾病,可能我不会意识到有一天他会这样突然离开,如果是真的,我无法我该有多后悔、多难过。

    正如龙应台所说的那样,“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用追。”面对逐渐老去的他们,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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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爷出院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拿着账本,催着姥姥去要账,说有几家人欠了我们好几十年的钱,再不要就来不及了。自己还偷偷去照相馆拍了半身照,说是以后会用到的。还经常挑剔姥姥做的饭菜不好吃,说炒鸡蛋多放油才会炒得嫩,炒土豆先放醋才好吃。然后陆陆续续卖了家里的羊,只留了两三只好喂养的。

    两个老人三天两头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有时候还得让舅舅们出面调解,结果基本上都是姥爷的错,当舅舅们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就坐在椅子上拉着脸撅着嘴不吭气,但是下次还是老样子。姥姥跟我抱怨说,姥爷是越老越难伺候,越不中用毛病越多,也不怕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但是,姥爷跟我说,他怕自己以后时间不多了,想为姥姥多做点,多给她攒点钱,怕她将来没钱受孩子们的气。

    相比现在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婚姻,我更羡慕姥姥和姥爷的婚姻。他们通过相亲在一起,经历了贫穷、丧子、失婿和疾病,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现在依然相守在一起。难得老来伴,是难得活到老还能有为彼此着想的的另一半。

    对着电脑敲字的我,忍不住停下来给两个老人打了一通电话,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几句问候,我就觉得很满足。只要听见他们的声音,我就觉得很安心。

    时光那么美,趁着他们还在,请你等等我,我这一生不求显赫、不求深刻,只愿他们余下的生活不再劳苦、不再奔波,过的幸福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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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喜欢听姥爷讲故事,什么地里的沙子是黄河发大水留下的,什么年轻时候和蝗虫抢粮食吃啊,我当是故事听得津津有味,长大后才知是真实存在,就连书上的记述也远没有他讲的生动深刻,因为那些事是经过岁月沉淀的他的切身经历。

    小时候喜欢跟着姥爷去放羊,一棵树上拴一只羊,姥爷戴着草帽坐在树下乘凉,我去摘花捉蝴蝶,玩累了就拿走姥爷的草帽,坐在树上给山羊编花篮,谁听话就带在谁头上。本以为我已经够调皮了,没想到我的表弟还能骑着羊到处跑,身为前辈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小时候喜欢听姥爷说绕口令逗我开心,那句“花狗花,花狗花,花狗狗花花狗花”不知道听了几百遍,还是会破涕而笑。如今我很想问问那几个听着这个绕口令长大的表弟表妹们,你们是否还记得那时他的模样,他是不是像个孩子一样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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