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每天上下班,一早一晚,都要穿行保利大厦门前的地下通道。如今整顿后干净多了,没有摆摊或卖唱艺人坐卧停留了。
但是前些年,最深的印象就是通道两侧墙根下,三五个摆摊人,有卖工艺品,有卖煮熟玉米棒的,还有抱着吉他流浪歌手。
我每次虽然都是匆匆经过十几米地下通道,摊位几句叫卖声之中,确实也让三两个上下班人驻足下来,买熟玉米棒解馋或当做快餐。
然而吸引我的,只有卖唱艺人坐卧在墙角,抱着吉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自弹自唱。他们多数是夜里就在通道打地摊过夜,每个人卫生显得有些邋遢。
他们歌声也是显得有气无力,行人几乎没有驻足下来听他们的歌曲。摆在他们眼前的帽子里,仅有零散的几张一两块面值钞票或一些硬币。
地下通道,每天感受的生活片段几乎一样,我也过脑子想过,如果我当年不是高考到北京上学,也许也会像他们一样,来寻求生活和打工。
不知什么原因,后来春晚竟然有两位农民工兄弟,突然火爆起来。一首《春天里》,唱的悲情动听,高声段有些荡气回肠一般的高亢。
这首歌曲打动我,让我感到社会的舞台包容了各层人,因为每天经过地下通道,卖唱艺人的印象,时时盘踞在我的脑海里。从没想过他们能走上春晚的舞台,而一举成名。
机会能够青睐默无闻的农民工群体,也算是社会进步与公平扩大和蔓延。
为了生活,无数偏远地区的青年来到北京大都市,谋生寻求发展。从事什么工作的都有,追求才艺成名的大有人在。当然,也有歌手唱出来名气成为大腕,也有把持不住自己随后堕落和销声匿迹。
据说,那两个农民工兄弟,来京也是挖空心思想在演艺界出人头地。
那个叫王旭在街头卖唱时遇到了刘刚,两个人都是除了一腔热血啥也没有,但是为了追逐梦想来到了北京成为千万北漂中的一员。所以两人合租了,一起追求唱歌梦想。
他们落魄的只能顿顿吃泡面,因为更贵一点的饭他们买不起。
几次想过放弃,最后还是坚持下来。这时候,两个人在卖唱时唱的一首《春天里》火了。
歌声的穿透力,至今还是让我不能忘怀。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 在桥下 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 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 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 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 这春天里……”
两个男人的歌声里,透露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虽然身处落魄,心里仍然向往着美好的未来。
这两年,市容市貌整顿,地下通道做小生意的和艺人消失了。主要是疫情影响和防控常态化,造成经济下行,临街业态萧条。
实体经济都不好过,大家都希望在年前拿到各自的辛苦钱。近两天的,农民工讨薪的新闻又热搜榜首,好像欠薪和讨薪成为了过年前的保留节目。
中建二局的一则新闻,体现强势与弱势,无奈与心酸的新闻,让人无不动容和同情,好在政府监管和强力督导,解决问题,平息社会的热议。
不知是我天性和自觉,还是基因使然。多年来企业为员工发工资,我都是要求必须准时必须发到员工手里。资金再紧张,用其他的办法调剂一下必保,一天不能拖。
因为每个员工的身后是一个家庭的收支和盘算,生活的必需品购买,孩子的学费、房子的还贷、父母的养老赡养费。拖后将要有家庭的焦虑和紧张。
工程款年前是农民工兄弟最期盼的拿到手里。公司坚持一贯多年,年底前给施工队结清账。我见不得曾经都是农村出来的兄弟年前拿不到应得的辛苦钱,更看不得他们为工钱的祈求和眼泪。
生于乡下田野的故土上,心系农民工兄弟,我在这一点上做的还是让我欣慰和自己满意。将心比心,春节是每个人都是有回家团聚的情怀与希冀。
这是做人良知的本分和德行,疫情影响本来普罗大众已经艰难度日,如果再在年前的工钱让他们寒心和无助,社会的进步和共同富裕的理想目标,更加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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