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寂静的凌晨
狗也不叫,好一场无尽的葬礼
门前一棵松树,狗爬了上去
还有一棵掠走了须怀,还有圆月
狗爬的那棵,插进了乱石,似坟
掠夺的那棵,树桩也被拔去
伐去的,健在的,我都不知或忘了
那些年轮,归隐在我的灵魂里
正如家里的新房,下面的旧房子
旧房子下面的旧房子,还有骨灰
或许原来是明月的池塘,散落蝉鸣
蛙声在荷叶上波荡,淹没的牛蹄印
山涧从脊背流下,流出一座茅屋
多年的秋风,吹折了蜿蜒的小路
狗叫不出这样寂静的凌晨
它本不是我的狗,我不是它的主子
正如月亮本不属于松树
松树本不属于房子,都得归咎于人
归咎于胸膛的温度
和那棵幸存的松树同在
却已长得佝偻,要亲手砍掉
如自给自举行的葬礼,走进我的坟
2017.8.17
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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