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前夕,有报纸征稿,原定开年选用,本人斗胆试写一文。然新冠横行,此次征文也许已搁浅。今找出来,发出。据说,新冠病毒之中间宿主也许是蝙蝠,而我们的方言里,蝙蝠又称为“檐鼠旯儿”或“盐鼠那儿”,无意或有意中与鼠挂上了勾,也可能本就如此,因为它们都是生活在黑暗中。)
牛年说牛,虎年说虎,龙年说龙……,年年如是,总有人说出点什么名堂来。马上到鼠年了,但我的记忆中,似乎很少有人来个什么“鼠年说鼠”的,其原因大约在人们的心目中,鼠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想想有关鼠的成语,也确实如此,比如“鼠目寸光”,比如“首鼠两端”,这是人们比较熟悉并常常使用的,翻看有关资料,也找不到哪怕是稍微带点褒义的词语,几乎全是贬义词,比如说坏人面目可憎的,有“獐头鼠目”,有“贼眉鼠眼”,说动作慌乱的,则有“抱头鼠窜”,有“鼠撺狼奔”,说其行为为人所不齿的,有“狼贪鼠窃”,这些都是比较容易懂得且人们经常使用的,而不大为一般人所知的则更多了,比如“以鼠为璞”、“穷鼠齧貍”、“鸮鸣鼠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词儿”。而民间歇后语“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则形象地表现了人们对它的恨意。至于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中,则更多地是用它来表现官场的贪腐,大约最早出现的应该是《诗经》里的“硕鼠硕鼠无食我 ”,另外还有什么“官仓老鼠大如斗”之说法,著名的戏曲《十五贯》中那个贼的名字也叫“娄阿鼠”,这些都是人们用来浇其心中块垒的用法。
很不幸,本人生肖属鼠,从小就不大喜欢这属相,人前更不愿说。但老祖宗定下的十二生肖,千百年来,大家都认可了,我又不能更改,母亲在七十多年前的那个鼠年生下了我,我更不能像有人那样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随意变更,只得认“栽”,鼠就鼠吧,又不是只我一个人,那是个数也数不清的数量,呵呵。
但回头一想,似乎又不仅止此,应该还有好的一面,因为“存在就是合理”,何况人们不是常说事物有时候还得一分为二么?那就想想吧。
我们的老祖宗当年决定纪年方法的时候,定下了十个“天干”,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还有十二“地支”,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这十个“天干”加上十二个“地支”,两两搭配,就组合成了六十个年号,称为一个“花甲”,而开头的那一年,即为“甲子”。先看这个“甲”,意即“第一”,古诗中即有“桂林山水甲天下”之说,这是很不错的。至于“子”,则有多重解释,她的基本意义之一便是“小孩”,这是代表人们希望的,而后面义项中最具褒义的应该是“对男性的尊称”了,比如“孔子”、“孟子”等,当然,一天的开始也叫“子时”,总之,它的基本意义里头,一般是没有贬义的。
于是,我便有些释然了。
忽然又想到,这些年似乎不那么喊打老鼠了,是老鼠打完了么?也不尽然,偶尔在下水道里还能见到它的身影,只不过现在房子修建得质量高了,卫生条件也改善了,没有了它的藏身之处。但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那就是“打老虎”,一字之差,意义相似,却类别迥异,试想想,老虎乃百兽之王,又是濒危动物,是受到严格保护的,谁敢去打?但汉语就是那么任性,又使用了比喻的手法,将大的贪腐者唤作“老虎”,因为其凶猛,因为其残忍,所以要使出武松的力气,狠狠地打,才能保护人民的利益,才能使社会主义的大厦不会倾圮。
扯远了,还是回到“鼠年”来。民间习俗,本命年须着红内裤,前几天老婆给买了回来,过几天就得穿了,但愿能带来好运。从记事起,我已经过了五个本命年,马上进入第六个,这辈子也许还能过一次,也许此后就没有也许了……所以,认真过好每一天,才能不辜负这个美好的世界。
( 写于鼠年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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