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过后,中国人都加入了走亲戚大军。对于我这个七大姑八大姨多多的人来说,走亲戚是家常便饭,更是一种技术活。一次走亲戚的经历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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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人都闲,闲了就背床,不知疲倦,异常享受,像是免费的温泉泡澡。突然,隐约听见门把响了一声,门“呼哧”一下,似乎能感受到门关上的凉风,被窝里迷迷糊糊的我打了个寒颤。“起床!赶紧起床!今天去你大姑家!”爸浑厚的声音就在我床边响起。我把眼眯成缝睨了爸一眼,把手伸出来拿起手机,皱眉,紧眯着眼,才八点!眼皮顺势闭上,嘴里嘟囔着:“还早呢,今天怎么叫我这么早啊……”爸又发话:“你大姑搬地方了,咱们到哪儿还得找!赶紧起来好好洗洗把自己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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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买了辆车,我和爸爸还有妹妹就搭他家的车。车里总共七个人,有四个都是孩子,这意味着大姑要准备四个红包。在车里,爸一直在打电话,问我大姑现在的家在哪里。听爸和堂哥的对话,我才知道:大姑现在和她儿子在一起住,他儿子学上的大,在我们这一大家子里还是很有本事的,这不,在我们县最繁华的地段买了套房。我们十点从家出发,路上,车队像时尚的黑白色调的长龙,中间也缀有点点亮眼色彩。此时真想摔开车门 ,走着去!这车堵的……车走一下停一会儿,想坐那种小孩子坐的蹦蹦车。堂姐说:“没事,我们到哪跟上吃饭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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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拎着礼品往回走了一会儿,原因是附近没停车的位置。我们到了小区里面,几个人分散开找楼,突然碰见大姑的儿子,他热情地喊我爸“舅”。我们循着声源,很快聚集在一起,大姑的儿子环视一圈,看着各有高低的人头,眼神闪过鄂然,透着尴尬。我想,尴尬的不应该是我们吗?我们在等电梯,几个大人形式地寒暄着,不走心的聊着有的没的。电梯开了,我们几个一进去,瞬间电梯没有其它位置了,在我们旁边的人只得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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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的儿子领着我们进门,爸一进门,就用审视的眼光扭着头这里看看瞅瞅那里。堂哥的两个小孩子就跑到阳台,坐在那种会滑动的椅子上,从这里滑到那里,又原路返回,玩得不亦乐乎。大姑让我们坐在沙发上,招呼我们吃点瓜子,尝尝炸的果子,喝点茶。一会儿,看见大姑的儿媳妇从屋子出来,看看客厅里的我们,走了。大姑的儿子也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看着一边和我爸他们闲聊。大姑老是一会儿去她房间,一会儿到厨房,再在客厅里招呼我们问问这个和那个。后来我才知道大姑是在准备几个孩子的红包。
又一会儿,大姑的儿媳妇端着饭出来,在餐厅坐下吃起来。我们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不说话,只有电视里武侠片打斗的声音,但仍掩不住尴尬的气氛。
突然,传来一压低的女声:“你过去吧你!”声音里透着嫌弃,还有一丝愠怒。扭头,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到大姑的儿媳妇切着菜,大姑站在她旁边,然后默默地拉开半开的门,出来了。
堂哥碰一下爸,说,“咱回去吧”。爸没吭声,仍跟大姑的儿子说着话。过了几分钟,堂哥站起来,说:“得赶紧回去,我姐来了,现在就在我家门口。”我那时以为这是堂哥找的借口,回家时看到堂哥家门口的人,我轻笑一声,眉头舒展,沉沉地呼口气,原来是我想多了。
我们走到门口,大姑的儿媳妇说了第一句话:“菜都切好了,一会儿一炒就行了,在这儿吃完饭再说呀。”我领着几个孩子先出了门,几个大人在说着话。这时大姑拿出红包给几个孩子。嘴里还说着:“别嫌少,好好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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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我静静地听着堂哥堂姐和爸爸的唠嗑。
爸:急着回来干啥?你大姑他们不都快做好饭了吗? 堂哥:快做好?早这呢!你没看见你大姐的儿媳妇刚刚在吃早饭吗?堂姐:感觉在他们家怪尴尬,也不知道说啥…… 堂哥:咱跟他们站一起就有点不配,你没听见你大姐的儿媳妇当着你这个舅的面说你大姐那话? 爸:我以为是年轻人嫌我大姐做饭不好吃呢 堂姐:你看咱坐客厅里跟人家都没啥说,我看他们也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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