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淘金热时期,美国大发展,本土的劳动力不足,而且使用成本比较高,所以大量雇佣中国劳工,修铁路、挖矿,在没日没夜辛苦工作的同时,还要遭受美国人的歧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备受折磨,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只有那微不足道的工资,可他们还是要工作,因为这可以让他们养活大洋彼岸的家人。
小说《扶桑》讲述的就是这个时期的故事,她本是个本分的女人,守候在家,守候着那个从未谋面的丈夫,却在不幸的某一天,被人拐子拐走,骗上了船,一剂迷药下去,就到了美国。从此开始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每天待在一个小破房子里,等待着一个个拿钱来换取肉体愉悦的男人,各种肤色,各种种类的男人,甚至于还有孩子。
我惊讶于扶桑的性情,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有如此淡然的人。在那种地方,如此混乱,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事都能发生。可她却自始至终以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人。即便她后来莫名其妙的成了头牌,即便是有两帮男人为了她而决斗,她却依旧不在乎,不在乎这风尘喧嚣,不在乎这混乱的世界,更不在乎为了得到她身体的人。她是如此的顺从,却又是如此的冷漠,她的存在让人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不真实。
无论是扶桑,还是上万输出到美国的中国劳动力,他们的坚韧以及顺从使得外族的压迫日益加重。自古以来,中国以儒治天下,千年的洗礼使得儒的观念深入到中国人的灵魂深处。遵从上级,接受统治阶级的统治,不到把自己折磨致死的程度绝不反抗。那些中国劳工多少也组织过一些罢工,而扶桑,终其一生也没有反抗着什么,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接受别人所希望接受的,做别人所希望做的。好像她从来不为自身去着想,事实上,她不为任何人着想。就如一个超脱六道轮回的仙人一般。她是一个跪着宽恕世界的人。
无论是对于扶桑个人,还是当时输出劳工的整体来说,总是降低自身的标准以去符合环境的要求,是一个普遍的现象,没办法改变环境,那就只能改变自己。是他们自身的无奈,也是当时社会的悲哀。所幸,我们现在并不生长在一个那样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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