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李健《传奇》
有一个女子,我叫她四排美女,这并非什么昵称来着,仅仅是因为我无从得知她的名姓罢了,好像除了有些俗气之外,这样来称呼她倒也没什么不妥,我想。
第一次见到四排美女的时候正值大一伊始时的军训,那天天气似乎不错,天空瓦蓝瓦蓝的像谁家刚洗涤过的窗帘,朵朵小巧的白云点缀其间似是窗帘上的小花,很有一股悠闲的味道。
我机械性地随着教官的指令做着重复单调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我得坦诚我并非什么好学生来着,并不觉得这为期一个月的军训除了能把我们晒成黑炭真的就如教官所说能达到增强个人体质、培养爱国主义情操、加强团队协作能力和强化个人纪律意识的作用。
我觉得在军训结束后的一个星期甚至更短的时间之内,我们所学的东西会被大家完全的抛到九霄云外去,连影儿都找不回来。所以我对军训存在的必要性产生了怀疑。
然而这些只是想想罢了,军,还是要训的。
我在一连三排,右手边训练的队伍是一连四排,艺术系,女多男少,虽然我所在的排男女比例也是让整排几乎没有一个女生的机电工程系男生艳慕流口水的1:4,但凭心而论我排女生的姿色远不如相邻的四排姑娘。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向右看齐向右转会成为我比较喜欢的两个为数不多的动作指令。
倘若我们教官的口令是“向右转,正步走”而四排的动作刚好是“向左转,正步走”的话,男生们一扫刚才萎靡不振的士气,个个精神抖擞抬头挺胸收腹提臀正步踢的异常标准,用我们排女生的话说:一个个就像喝了鸡血通了电似地,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像是赶去相亲一样。
假如教官不喊停的话,那我们便也不客气,直直的插进四排姑娘们的队伍,和她们面对面近在咫尺大眼瞪小眼的。教官走过来大摇其头,你们这些家伙,平时咋不见这么起劲呢,看见漂亮姑娘一个个都忘乎所以了,你们看看,自己走哪去了……
四排的姑娘们就看着我们咯咯咯轻快的笑,眼睛弯啊弯荡漾着青春的色彩。我们的伎俩被当众识破戳穿,脸上都讪讪的,有些尴尬也有些害羞。我在心里给自己辩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看美丽的事物是人之本能,那么喜欢看美女自然也并不为过,善哉善哉。
我站在队伍的最右端,理论和实际上都是离四排最近的人之一。那天下午睡罢午觉后开始军训,我的头昏沉沉的有些懵懂有些迟钝垂拉着脑袋像是慵懒的打着哈欠伸伸懒腰的猫。“向右看齐”我别过头去,四排姑娘们刚好也别过头来像是约定好了似地。
我顺着视线偷瞄过去,四排美女就这样被我的眸子无意捕获了。四排美女在靠近我这端队伍的第三个,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在一排的姑娘中留意到她的,仿佛就是那么自然的,我一别过头去,她就像磁铁一样牵引着我的目光牢牢的聚集在她身上,再也摆脱不开。
她身材修长纤细匀称,了无生机的迷彩服着在她身上都是那般的妥帖,英姿飒爽灵气逼人。然而她的气质却又是恬静温婉贤淑的,这使得她看起来有股脱尘的味道。
可能是觉察到什么,她就顺着我的目光递过来一眼,轻盈柔软的像蜜蜂的翅膀。她半侧身子露出曲线柔和的脸部轮廓,娥眉淡扫仿若初生小蛾两弯细软的触角。因为她的头发是随意扎起的马尾,耳朵便小巧调皮的探出来若隐若现像是不安分的小动物一般可爱。
待我正准备将目光移至鼻子嘴巴的时候视线被什么给挡了一下,我顾不得搭理把身子向前倾了倾继续刚才未尽之事业。四排姑娘们一阵哄笑我才如梦初醒。这才发觉挡住视线的竟是脸上乌云密布大有泰山压顶之势的教官。而且我们的队列都是齐唰唰的向左看齐唯有我一个人还不明所以的向右看着很是突兀。
从教官喷溅在我脸上的口水中我得知,他连续喊了三遍向左看齐的口令我都纹丝不动恍如未闻,大义凛然生了根似地把头扭在右边脸带痴笑……
为此我付出的代价相当惨重。当大伙操练完毕在树荫下乘凉喝水的时候,我头顶烈日呼哧呼哧吐着舌头喘着几里之外都清晰可闻的粗气汗如雨下地绕着烫脚的操场跑圈。
这还不算完,待我跑得筋疲力尽弹尽粮绝恐怕爹妈都不认识的时候,教官拖着状如死狗的我把我领到四排姑娘的队列旁边,对着空气,对着我,对着四排们的姑娘们说,好吧壮士,既然这么想看又这么好看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你就在这儿慢慢的看哦。甚至,那个“哦”还有拖长了尾音的嫌疑。
这次我看到四排美女也和风细雨的笑了,她小气的抿着嘴巴,一颗牙齿也不露,只是眉毛挑一挑鼻子皱一皱眼睛眨一眨,那样子简直淑女死了。我有些窘迫,极其罕见的红了脸,以至时隔多年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时脸上着了火似地发烫,像喝多了酒连头也晕乎乎的。
圣哲云,既来之则安之。我还真饶有兴致看起来。毕竟,这比跑圈舒服多了,况且我也并非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来着,我一向坦诚自己喜欢看美女这个但凡身心健康的成年男性都由衷热爱的业余爱好,或者说习惯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会在教官走过来巡查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板起脸目不斜视,一脸严肃不近女色的样子。甚至我还会把眼睛垂下来眨巴眨巴装出一副低眉顺眼心中愧疚的模样,仿佛前一秒还傻楞楞看着美女流口水的是别人似地。
待教官满意地转过身去我脸上的表情立马又鲜活起来,我呼出万里长城那么长的一口气,吐一下舌头做个鬼脸什么的,四排姑娘们就又莺莺燕燕的笑开了。我的目光像袋鼠一样跳跃着越过她们小心翼翼的停留在四排美女身上,怕她发现也怕被别人发现,心里像偷吃东西的小老鼠忐忑又窃喜。
后来我便格外的注意起四排美女来。例如说我知道她也和普通女子一样身边常有一个几乎形影不离的好姐妹来着,一起上课下课啦、吃饭散步啦、购物买衣服什么的,但却也很少见她们像其他腻在一起的女生一样喜欢打打闹闹叽叽喳喳熙熙嚷嚷的,她们总是安安静静的连说话都轻声细语仿佛惊扰到别人自己会感到不安似的。两人之间轻描淡写礼貌谦和却又一点也不显得生疏冷落。
又例如四排美女偶尔也会在夜幕降临校园里昏黄朦胧的路灯一盏盏渐次睁开眼睛亮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在校园里走走停停,悠闲的迈动腿脚大散其步,累了的时候便找张干净的石椅掏出纸巾擦擦灰尘坐下来,剥颗糖果放进嘴里细细的吮,随手把玩着糖纸。路过图书馆她便进去挑上一两本书环抱在胸前埋着头走回寝室。
再例如我还知道在午睡过后又尚未军训之前的这段时间,四排美女会在通往小操场的那条石阶小道里歇息纳凉,小道两侧长满了树,树叶繁茂蓊蓊郁郁的样子,但不管怎样还是会有斑斑点点的阳光细细碎碎从树叶的罅隙里探出来有模有样的映在人身上像是出于故意的调皮。四排美女拾起叶子在地上拼着各式各样的图形兴致勃勃。
有时候她还小小的捉弄一下蚂蚁,或是在其必经之路上放置重重的障碍物或是在蚂蚁大军兴冲冲的快要聚集在食物旁边的时候一下子把食物搬到它们的洞口看它们屁颠屁颠往回赶。
一般这个时候我会在某一处不起眼但又足够能看清四排美女眉目的地方时不时瞟上一眼两眼的,不为别的,单是那让我惊为天人的气质和清丽秀美的容颜已使得我哪里还迈得动腿脚呀。我就像那只队伍中的一只小小的蚂蚁,采着微不足道的草叶尖,满足地舞着触角,或许哼着什么小曲儿也说不定,快乐的在自己的王国里转圈圈。
军训就这样变得让我期待起来,或许我只是期待军训里那些能不远不近满怀欣喜看着四排美女的日子罢了。
因为我们只有唯一一套军训服装自然不可能每天都穿在身上的。所以偶尔我们会在统一的日子里穿便装训练,这对于爱美的女生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仿佛假如那些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不能穿在自己身上是件比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更为悲惨的事情似地。而男生则普遍对衣服的认识停留在遮羞的层次。女生们莺莺燕燕,穿着除裙子外各式各样的漂亮服装大放其彩,明里暗里的较着劲生怕被比了下去。
我特意留了心,有些期待卸下戎装换上红妆小女儿家模样的四排美女,那又该是怎样一种别样的风情呢?我的脑子里竟不时的冒出花木兰荣归故里重着女装打扮自己的诗句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呵呵,我笑。不仅脸上,而且心里。
那天风和日丽,有鱼鳞一样层层叠叠的云朵缓慢地在头顶上飘啊飘的,在湛蓝的幕布里就像是撒着欢悠哉悠哉啃着草儿放牧的羊群。然而这些并不能留住我的目光,直到预备结合的哨声吹响的时候我才看见四排美女姗姗来迟的身影。
她着一件浅红色的外套衬着里面圆领水绿色小体恤,展露出形状娇美的颈脖,袖口向上提了提现出晶莹白皙的手腕,莲藕一般纤细鲜嫩,下身则穿着墨绿色的牛仔裤,包裹着细长匀巧的腿肢,蹬一双小巧又卡哇伊的白色运动鞋。清清爽爽简洁利落有一种天清地阔叶嫩花初的味道。
我注意到她把平时高高扎起的马尾披散了下来,细细软软地一直垂到胸前很是女儿家的妩媚的模样,让人禁不住怦然心动。在众人的目光中她显得有些羞赧,眉似远山眼若秋水,风姿绰约娇羞无限。在褪去了忽略性别和色彩的迷彩服后,四排美女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子集世界上最秀丽清纯的美貌和最温婉贤淑的气质降临在这个九月的上午,猝不及防的映在我脑海的最深处像是馋嘴的小孩子赶都敢不走呢。以至于若干年后自己回忆起那日痴念呓语心旌神摇的失态仍使得我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羞红了脸颊。
我的心里瞬间开出一朵花,悸动且细微的疼。
后来我又在不同的场合多次看见她这套红衣绿衫白鞋的装扮。想必是她自己也十分喜欢。见得多了我便有了自己的一些见解。例如说我觉得这身装扮能较好的衬出她颈脖的秀美和肤色的白皙,而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瘦削修长的身材更使得这衣服有种说不出来的生命力曳曳生姿,不知道是衣衬托了人还是人穿活了衣。
她这外套和体恤外红内绿的颜色搭配总让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种青青涩涩脆生生微微发酸的苹果,几场霜降下来,皮儿就变得红艳艳的,可是里面呢却还是青苹果的口感,介于成熟和青涩的中间地带,就像我也觉得她正处在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必须得称之为女子才最为贴切妥当的阶段一样,都有着最美好无与伦比的年华。
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隐在人群中像仰望心中最圣洁女神一样心怀虔诚静默柔软的注视四排美女的时候,军训已经接近尾声。与我们朝夕相处一个月的教官们即将返回自己的连队,离别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校园的广播里也总是播出学员们送给教官们离别祝福的歌曲,更添一份愁绪。然而时间不曾停歇那一天还是如约而至,我们几个相邻的排连便聚在一起给教官们送行,表演节目,拉拉军歌做做游戏什么的,试图淡化有些严肃有些悲伤的气氛。
教官们最后一次向我们敬完军礼走向集合地点的时候大家都站起来拼命的鼓掌,掌声经久不息响彻云霄。不知不觉的大家都红了眼眶,女生们则开始低低的缀泣起来。
我扭头看向右边的时候便看见四排美女眼睛水水的潮潮的,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转一转眨巴眨巴打湿了睫毛,像露珠一样滴下来梨花带雨罗音缤纷的模样。她还时不时的抽耸着娇俏小巧有些泛红的鼻子,一皱一皱的像是嗅着食物的小兔子,嘴巴半抿着伴着鼻子的动作不时撇一撇,端得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
当时我的心田绸缎一般柔软就像是高山上融化的雪水汩汩的流进了心底。空灵,没有一丝杂质。
我想,惹这样的女子哭泣简直是件不可饶恕的罪过。
军训的告一段落意味着大学生活又翻开新的一章,四排美女却在我的视野里不见了踪影,从此销声匿迹仿佛根本就从未出现过一样,甚至她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一切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我有些疑惑,有些恍惚。
后来我便常在这并不是很大的校园里大逛特逛期翼来个不期而遇,可是在将近一个学期的时间里我竟然一次也没有遇到过她。这多少让我有些沮丧。
罢了罢了,常言所说的没有缘分大概就是如此吧。我便又回归我原本的生活,但是在心底我却莫名笃定的坚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这个没有任何依据的信念让我心灵平静静若止水,仿佛我们已经拉完勾约定好了似地,再见,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在此之前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安静耐心的等待。
在网上选报体育选修课的时候我拖曳着鼠标上下翻页,在这些极其有限的项目里并没有一项我比较擅长或者感兴趣的,磨蹭良久索性把眼一闭手指随意的点击了一下,篮球,嗯就它吧。
正式上课的那天是个午后,阳光慵懒躲在云彩里探头探脑时不时露把脸又缩回去,像个顽皮的孩子和我们玩着捉迷藏呢,又像是羞涩的新娘忐忑的不时掀起红盖头偷偷地打量自己的爱人。
待我走到训练场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丫头咿呀咿呀的抱着篮球玩得正欢,她们兴奋的直嚷嚷,脸上的表情和她们的假动作一样夸张。她们双手带球边拍边走跟着球转着圈圈,一旦对方来人防守她们便有些慌乱,一骨碌把球抱在怀里左走一步右走一步前进一步后退一步防御着对方的抢断,直到把自己都转得像被剪掉触角的蚂蚁滴溜溜晕乎乎的便乱了方寸胡乱的把球抛出去或者不带任何运球大跨步跑到篮下向筐里扔堪称“十步上篮”。
我有些无语,不过看着她们略显笨拙却又格外认真的模样我也忍俊不禁。
“加油”不知道谁脆生生的喊了声,我循声望去四排美女正倚着另一侧的篮球架笑意盈盈。她双手插在兜里极其悠闲的模样,头发又扎了起来弯得如一钩新月随着微风在头上跳跃,衬着清秀的脸颊使得她有着说不出的简洁和利落。我扭过头看得有些贪婪。她则并没有注意到我,盯着那些姑娘眼带笑意饶有兴致的样子。
忽然耳边有惊呼声传来,我还未来得及转过头去一窥究竟头就被飞来的篮球砸个正着,一时间有些头昏眼花耳朵也嗡嗡作响。我拍拍脑袋扭扭脖子,滑稽的样子逗得四排美女捂着嘴巴咯咯的笑。
这时候肇事者跑了过来略带歉意的说:“没事吧,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传球没传好”。我摆摆手,“没事没事“。“下次看美女记得别那么死心眼,一呆就往死里呆,喊那么大声都听不到”。不等我做出回应那姑娘又蹬蹬蹬的跑开了留下一脸讪笑的我。
后来我又在体育选修课上见过几次四排美女,有时候兴致高的时候她也会挽起袖子煞有介事有模有样地投上一会儿篮。她的动作总是很轻柔仿佛怕篮球会疼似地的怜惜着,迈着优雅的步子舒缓的把球抛向篮框,那才叫一个悠闲,较之称其为打篮球倒不如把她的动作说成带球艺术体操更为贴切。而不管球进没进她都一副淡然于心的表情,颇有点世外高人的风范。
于是便有一些自以为很帅或假装很帅的男生会在四排美女注意力集中在球场的时候不无卖弄的耍起一些诸如后仰跳投之类的高难度动作,期待引起美女关注以满足自己那点浅薄的虚荣心。
他们个个像吃了春药似的猴子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极尽炫耀之能事。然而四排美女并未对这些明显带有讨她欢心意味的表演表露出什么兴致,随便地瞟上几眼便收回目光微微的拧紧眉摇摇头不再多看。
自在体育选修课意外重逢之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在学校各种场合遇到她。食堂、超市、操场、图书馆、甚至是某次随机逃课回寝室睡觉的路上。这让我觉得去年整整一个学期在我有意的找寻中竟然一次也没遇见过她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或许这就是人生,老天爷时不时来个恶作剧和你开个玩笑,却连你说不的机会都不给你。
有时一天之内我竟然会遇见她好几次,通常这时我都会没来由的开心,心里像抹了蜜似地悄悄地甜上一整天。然而不管是遇到过多少次每次相遇时我还是会忍不住觉得惊艳,心中紧张不安夹杂不明所以的悸动,宛如初见。面上静若止水波澜不惊,心里的一湖碧波却早已皱却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带着不可名状的弱小欢喜和卑微。
明明刚刚才擦肩而过却又迫不及待的期许着下一次的遇见。甚至我会小兽般欢快的超近道一路小跑折回,为的不过是在人流中再一次默默地不为她所知的注视着她。
有时,我还会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走上一段。她步伐轻盈明快一点也不似一般的女孩拖拖沓沓迈着连蜗牛都含恨而亡的小碎步。她很少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淡淡的像三月里的炊烟袅袅婷婷的行走在自己的国度里不为这纷繁的尘世所扰,安静淡雅仿佛是从画卷中翩然而至的江南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皓质呈露,芳泽无加。让你几乎不忍喧哗仿佛惊扰到佳人她会“嗖”的一声跃回画中再不出来一样。
这种只有我一个人知晓和参与的小把戏常使得我的嘴角在回忆这些在别人看来或许比较无聊的花痴行为时漾荡起不易被捕捉的笑意。
在我的世界里,她是一朵莲花,冰清玉洁可远观不可亵玩。我就这样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仰望着她关注着她,用我自己的方式,满足着叹息着。在贫瘠的青春留下不被时光腐蚀的印记。
最后一次见到四排美女的时候是在观看毕业汇演的时候。天意也好巧合也罢,她就坐在我的右前方,距离近到我可以嗅到她温顺垂挂在座椅上头发的香气,轻轻柔柔的裹着鼻息萦绕在肺腑间让人如沐春风。她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眼珠子在忽明忽暗的大礼堂里璨如星辰,亮晶晶的闪啊闪若有所思。节目的间隙她侧着头小声的和同伴交谈着什么,音调不高软绵绵中又透着一股韧劲甜而不腻,与她清秀的外貌及显露出的气质极为贴合。让人有种“闻其声便知其人”“声如其人之感”。
坦白说,我一点也不记得台上都表演了些什么内容。四排美女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我的目光、思绪全都被吸了进去挣脱不得。
她侧过脸的时候正好露出薄薄的耳垂,圆润,几近透明,精致的像一小块白玉,甚至能看见里面血管细细的脉络。耳廓上长有这个年龄段少女特有的纤细绒毛,犹如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叫人几乎忍不住想扑上去甜甜地咬上一口。我禁不住为自己这个唐突的联想轻轻的笑了起来。
汇演结束,灯光暗下来幕布徐徐的合拢,所有的故事都划上句号重归平静,或不再被人记起。而我对着四排美女的背影轻声呢喃的呓语,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曾经,我像仰望天上的月亮一般仰望着你,
因为只有月亮才配当你的喻体。
你如月亮一般皎洁明亮,散发着另人幽醉的气质和光芒,
同样你也如月亮一样举目可望却遥不可及。
我不知道却从不刻意的想去知道你的名字,
因为我知道无论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是唯一的那个你,
都无碍你出众的美丽和优秀。
就像即使月亮不叫月亮,
也丝毫不会动摇她是人们心中最美丽星球的事实一样。
我甚至神经的担心有没有合适的名字能配的上你。
你实在太过耀眼,几千几万的人海也淹没不了你丝毫。
你淡如雏菊面若桃花,你眼眸流转眉目如画,
你身姿窈窕腰肢纤细,你肤赛霜雪呵气如兰,
你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你心如云淡命比风疾。
形容你的时候常自叹词汇贫乏语不尽意,
因为你的美丽和气质是如此的独特鲜明不可复制不被打扰。
然而你又是随意而谦逊的,没有丝毫的傲气和清高,
你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清雅乖巧的站立微笑。
即使这样你仍然是不可触及的月亮,
我开心单纯满足的仰望。
你不认识我,
就像月亮不可能也不需要认识,
地面上每一个仰慕赞美着她的人儿一样。
我喜欢远远地注视着你却不期待走近你靠近你,
之于我来说任何的接近都是不被允许不可原谅的,
因为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亵渎。
我如此这般单纯天真的想。
三年来我就这样隐在众多的目光里柔软的注视着你,
丝毫不在意你不认识我不知道我不曾多留意一眼我这个单薄的事实。
倘若可以,
我希望我可以把对你的记忆像宠物一样豢养在心里,
如女神般,如月亮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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